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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能豆

《你是我的禁果》 作者:ab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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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巴斯卡格里亚说:“除了去爱人,人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能爱人,他(她)只能选择孤寂,毁灭和绝望。”
    聂淡如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她觉得自己丧失了再爱的能力。她堕落在没有爱的深渊。
    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要过这样的生活太容易了。她只要稍稍用一个眼神或是一个性感的肢体动作释放点讯息,便会有一群男人蜂涌而至,俯首称臣。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她有一三面化妆镜,闲事便会坐在镜前,注视镜中双目。研究正面眼神,以眼珠圆活不脱黏为止。然后再研究侧面眼风,眼波流盼,与镜中人互相顾盼,琢磨如何能目光达意,如何使眼角勾情,直至传神自如。她还悉心研究最惹人怜爱的羞态和哭相,用慵懒娇媚的声音说笑,撒娇和呻吟。她常以此为乐,为自己的媚功而陶醉,不能自拔。她深谙男人心理,对性情刚强者,以柔相对;对懦弱者,以强相克;自以为是,虚荣心强者,以高帽进```````欲取姑与,欲擒故纵。再加以情意绵绵,酬应慰贴殷情,使各种类型的男士神魂颠倒,视为知己。为她挖心掏肺倾其所有而无怨无悔。半年后,她用那些男人的钱去日本做了整容手术——变成一个陌生的女人,更漂亮性感。她没有忘了钟凯,她怀着一颗复仇的心回到了北京,改名为何悦进入娱乐圈。她充分发挥了自己爱“演戏”会“演戏”的专长,凭着颠倒众生的绝佳外型迅速走红。
    她变得狠毒老练,冷静沉稳。她喜欢挑拨那些追求她的男人互相为敌,为她斗的头破血流,为她一掷千金。她则冷眼旁观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有时嫌火不够旺,再添上一勺油。她对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极为自负,肆无忌惮。即使陷入别人看来的困境,她也能轻松脱身。勾引男人,玩弄男人是她的消遣。她艳名远播,负面新闻缠身,可是,男人见了她,仍会争先恐后的甘当扑火的飞蛾。
    她在不同的场所享受着那些对她事业有帮助的男人们各式各样的技巧和取悦的方式,沉醉于自己的呻吟和表情。
    但是,她并不快乐。天亮了,从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的陌生男子,她不是没有痛恨过自己。把泪水混在洗脸水里,她的心又变得麻木。夜深了,她很轻易的找到一起上床的人。可是,回家,她依旧是一个人。
    不断有人向她求婚。她不置可否,只是笑,一直笑到对方狼狈离去。其实她的心里却在暗自庆幸。
    她象风一样自由,她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可是男人在她面前束手无策。她早已明白,当对一个男人说“我恨你”,或许可以获得一生中最愉悦的性经历,而对男人说“我爱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有个娱记专门报道她的负面新闻,将她形容成“人尽可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男人的毒药,女人的噩梦。”
    她很轻易的把那个娱记从咖啡厅带到了床上。完事后,她残忍的告诉那个对她印象已完全改观,充满爱意的男人,说他是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中最差劲的,她会由此而记住他。
    当她见到钟凯时,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变的太多,他竟然成了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他不该这样的,这不是他的本性,她没想到洪晨竟然留在了钟凯身边,甚至改变了钟凯,那得是怎样的一份爱才能令对方移了本性?她不懂,她早已不懂什么是爱情,她嘲笑爱情,觉得那是虚无幼稚的。更令她哑然失笑的是,她那么红,钟凯和洪晨竟然不知道她,钟凯或许是真不知道,但洪晨一定知道,因为,他对她说没有哪个女演员能同张曼玉相比,这实在是娱乐圈的遗憾。他只是故意的表示轻蔑罢了。
    跟我斗?好,我倒要看你能有几条命,以为自己是猫?何悦目露凶光,手上一使劲,折断了花枝,红艳艳的玫瑰落入池中悠悠浮动。
    “回房休息吧,小心着凉。”成诺给她披上毛毯,扶她起来。他是她的整容医师,她依赖他,因为是他帮她由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聂淡如变成了光彩夺目的何悦,她没有把他和那些被她玩弄过的男人混为一谈,她把他栓在身边,无论和别的男人玩的多疯,对方如何优秀,游戏过后,她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可是,这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感激。他,和别人不一样,不管她去了哪,她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男人在等着她,他让她觉得不孤独,不低贱——终还是有个男人知道她的过去后还肯要她。
    何悦拉住他的手,引领着穿过衣领按在右心房上,成诺闭上双眼,手有些抖。“再帮我一次。”何悦轻声恳求。成诺猛的睁开双眼,想抽出手,但何悦比他反应更快,她用力按着他的手,紧贴他,抬起一条腿勾在他腰间,她狂热而饥渴的眼神令成诺心生恐惧,可他逃不了。何悦一面吻他一面呢喃:“就这一次,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只要这一次,了了我的心愿,我无怨无悔的随你去你要去的地方,做回你要的田甜。”
    “你想到什么办法?”成诺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恨钟凯,就是欧阳海龙。敌人的敌人是我的朋友。”
    “他在坐牢啊。”
    “所以,这次要辛苦你再重操旧业,做两次手术。”何悦更用力的紧拥成诺,颤抖不已,“我有了个绝美的计划,”她亢奋的大声呻吟,狠狠的吸允成诺的嘴,咬他,目眩神迷的看着他,象是濒临死亡,她喘息着:“抱紧我``````再用力点```````帮帮我````````”
林雅欣上班时被通知安排去外地出差,她连忙给洪晨打电话,想把两个女儿托他照顾,等了许久电话才被接听,那头传来洪晨气喘吁吁的声音:“雅``````欣。”林雅欣吃惊的问:“你在干什么啊?”“我在``````我在``````钟凯```````别闹,快停下```````啊`````````我受不了了,不行了``````救命啊``哈哈````````”林雅欣吓了一跳,手机都扔了,捂着胸口呼气。过了一会,洪晨打来电话,“什么事啊?”

    林雅欣笑骂:“你可真成了精啊,干那事还好意思接电话!”
    “哪里?你误会了,我在跑步呢,钟凯使坏,把跑步机速度越调越快,我差点被跑步机甩出去``````”
    刚吃完午饭,钟凯的侄媳妇——周珊来了。一见洪晨就大嚷:“婶婶,大难临头了!”
    洪晨瞪了她一眼,一声无奈的长叹后,哀求道:“我求求你,别这样叫我。”周珊顾不得理会这些,拉着洪晨问:“叔叔跟您说了没有?”
    “说什么?”
    “钟家大集合的事!”
    “啊?”洪晨为之失笑。
    “听说是住在山里头,去那得下了飞机上火车,再坐汽车再坐牛车。”
    “牛车?”洪晨哈哈大笑,“那倒蛮有意思``````可以下了火车后包辆车去嘛。”
    “那倒是哦```````咱俩都得去,你知道吗?那里的人歧视妇女。”
    “不至于吧?大男子主义可能会有。”
    “听说在那儿,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忙东忙西,累死累活,还不能跟男人同桌吃饭,得等男人吃完了,再收拾去厨房吃剩的。这简直就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这下可好,钟驰和叔叔要去了那儿,可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好像应该是说你家钟驰吧?钟凯可一直在家在外都是大爷。当初参加你们婚礼时,可真没看出你那么厉害。你看看你给家里找的那个保姆,又老又丑,宣宣说看了她都不想吃她做的饭。”
    “您别幸灾乐祸呀,您跟我身份可是一样的,咱俩都是‘嫁’到钟家的人。”
    “放屁!”洪晨脸红了,心里也开始发虚。周珊在旁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珊珊,咳,咱们得搞好内部团结```````你可千万别给我捣乱,说白了,那些亲戚我们见都没见过,去也是冲着他们叔侄的面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末了,他又补充一句:“相煎何太急呀。”
    周珊乐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婶婶您放心。”
    付婉坐在化妆台上边嗑瓜子边和自己的助理聊天,不时瞟着正在化妆的何悦,眼神怨毒。
    何悦双手按在桌上,闭目养神。化妆师细心的用遮瑕笔掩饰她裸露的后背上的几颗小黑痣,她的助理在旁边给她念台词。
    她俩同为现今当红的女星。在开机仪式上,导演和制片都满面春风的说这部戏有她俩加盟,是剧组莫大的荣幸。不过没多久,他们就明白他们大错特错了。
    她们饰演一对失散的姐妹。面对镜头和媒体,她们姐妹情深,亲密无间。而私下,她们互不搭理,勾心斗角。
    戏份是一样的,这在签约前就已经分均了。但何悦仍有办法压着付婉。她所饰演的姐姐是被富贵人家领养,而付婉则沦落穷苦人家。由此,何悦每次出场都是光彩夺目——不同的发型,服装,精致的妆容。付婉因何悦一句话而不得不“如实的演绎一个贫穷可怜的女孩”。穿来穿去只有那四套破旧的戏服,永远的麻花辫,连化妆也因为何悦的“追求真实”而近乎省略。
    这倒不算什么,令付婉抓狂的是她的男友白哲在剧中演何悦的恋人。他俩有多处亲热戏份。白哲是个情种,有他在的地方,女人笑得最欢。不过,付婉多虑了,何悦不但对白哲毫无兴趣,而且十分厌恶。她偶尔和白哲打情骂俏不过是为了气付婉而已。
    何悦穿着做工精良的绿色旗袍坐在凉亭,肩上搭着一条雪白的貂皮披肩。白哲深情款款地走向她,弯下腰温柔的拥住她,“淑宁,你想不想我?”
    何悦轻轻挣了一下,娇羞满面,“快放开我,担心人家看见,会说闲话的。”她一开口,刺鼻的大蒜味儿熏得白哲两眼发黑,呼吸困难。连忙松了她退了几步。
    今天有他俩的吻戏,她故意吃了生大蒜。
    她临场发挥,故做不安的起身看着白哲,“华康,你生我的气了?”白哲只得接着演,上前,重又拥住何悦,屏住呼吸,“不,淑宁,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愿化做你身上的这件旗袍,贴身拥抱你。”说完,他偏头换了口气,然后深情凝视何悦,渐渐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何悦牙关紧闭,白哲心猿意马,企图用舌头抵开,不料被何悦狠狠咬了一口,痛的大叫,松开何悦捂着嘴气急败坏。
    “卡!”导演恼火的叫停,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何悦一脸无辜的低头抚摩披肩,白哲有苦难言,一脸痛楚的怔立一旁,狼狈不堪。
    某劳教所与琳琳工作的学校在双方领导的安排下举行了一次名为联谊实为相亲的单身男女交友活动。联谊活动在该劳教所的篮球场举行。由于该劳教所位置偏远,琳琳九点五十五分才到,好不容易找到正在忙着补妆的张曼尼.
    张曼尼百忙中抽空瞟了琳琳一眼,立刻尖叫:“你不是来客串的吗?干嘛还打扮得这么漂亮?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了?”
    “即便我不喜欢对方,也一定要对方迷上我。”琳琳存心气她,风骚的将手伸到她面前,挥了挥,一股令人神魂颠倒的香气飘进了张曼尼鼻中。
    “贱人呀——”张曼尼笑骂,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咱俩的号码牌别挨太近。”
    “至于吗?你不也是抱着玩的心态来的吗?这里的男人养不起你。”
    “你别笑我现实,吴彦祖够帅吧?可那个什么Q还是把他甩了,她说他是她遇见过最好的男孩,但他买不起钻石。酷吧?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琳琳嘻嘻一笑,“要不是洪晨哥跟我叔叔去了外地,我才不来呢。”张曼尼叹道:“那两个男人真是可惜了,让我少了两次机会。”她随即又说:“不过,如果我老公将来有外遇,我宁愿他是GAY,那样我也不算太失败。”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2046!”
    正在串彩灯的欧阳海龙闻声立刻应声站起,额头缠着绷带的他带着几分不安和讨好的神情,2046是他的编号,他已习惯了这个称呼。
    “有人来看你。”年轻的管教脸上无法抑制的透着兴奋,他笑着招手催促:“快点,快点。”
    自进了劳教所后,原本不可一世的欧阳海龙在劳教学员们的拳脚下学会了低眉顺眼和察言观色,管教搭着他的肩膀走路,这一异样的亲热的举动令他受宠若惊,令他绝望的心死灰复燃,他跟在管教身后出了工作间前往接待室,一路上激动得双手直发抖——一定是爸爸找到了关系能把他弄出去。但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想可能是有哪个权威人士来了。他想只要能减刑,只要不再挨打就够了。
    接待室外头站了许多干警,似乎在争什么,一些干警家属也夹在里头,手里举着相机,手机,本子和笔。
    欧阳海龙没有看见一个熟人,大失所望,他对大名星何悦的来访莫名其妙,但他很享受那些干警们因此高看他一眼,甚至有些巴结他,低声下气满脸堆笑的央他一会儿接见完何悦后,安排何悦跟他们合影。他们甚至异想天开的要安排欧阳海龙与何悦的晚餐``````何悦可是个高人,她从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也不参加任何综艺节目,神秘而低调。她的突然到访令这个闭塞偏远男性世界沸腾了,有几个刚分来这就想方设法要调走的小伙子象是打了鸡血似的亢奋无比,闻讯赶来本想严厉批评,以肃警风的领导们看见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在其中,无奈的摇头走开。
    五平方米的接见室,欧阳海龙与何悦对坐着,成诺站在一旁很仔细的打量他,看的欧阳海龙心里直发毛。一名干警列行公事的站在门口监督他们的谈话,可是他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何悦脸上,他很庆幸今天是由他当班。何悦微笑的看着他,“好看吗?”年轻干警的脸刷的一下比何悦的嘴唇还要红,慌得不行,竟转身跑了出去。
    “你```````”欧阳海龙刚开口,何悦就立刻打断了他,凑近他小声的,语速飞快的说:“你想不想出去?你母亲现在患上老年痴呆,你父亲中风躺在医院,你辛苦建立的公司被你那些无良亲戚们弄得一团糟,他们根本没去尽心照顾你可怜的父母,只把他们丢给了医院。你也别幻想他们会替你跑关系,把你早点弄出去或是让你在这儿过得舒服点,他们巴不得你死在这里头。”她观察着欧阳海龙的神情,顿了顿,身子往后一靠,“这都是钟凯造成的,你不想报仇吗?”
    原本痛哭流涕破口大骂亲戚没人性的欧阳海龙听到最后那句话反而平静了下来,自嘲的一笑:“报仇?我自身都难保。”他指指头上的伤,又起身撩起衣服展示背部的伤痕,“我想我真的会死在里头。判决书下来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如果现在让你出去,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何悦机警的看着在门口聊天抽烟的干警,赏给他们一个笑容,轻描淡写的对欧阳海龙问道。
    “好好照顾我爸妈。”
    何悦一皱眉头,嫌恶的白了欧阳海龙一眼,“我不跟你兜圈子,你给我听好,我在两个月内把你弄出去,你跟我联手对付钟凯。”
    “真的?两个月内?”欧阳海龙欣喜若狂,他的声音引起了门口干警的注意,何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正要进来的干警微笑:“我们在聊他父母,他情绪有点激动,不好意思。”那干警被她看得更“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又面红耳赤的退了出去,被外边的同事一通取笑。成诺看了看何悦,在心里为她叹息,她太张扬,太急功近利了,这天生的毛病注定会防碍她的成功。
    “你一切都听我的,因为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何悦盯着欧阳海龙,目光犀利的令欧阳海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你和钟凯有仇?你要我怎么对付他?我```````我不想杀人。”
    “如果要杀他,我干脆买凶杀人好了,何必大费周折的把你弄出去?”
    “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因为你和钟凯曾是铁哥们,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他很了解,他的朋友你也都认识。尤其有一点,”何悦面露鄙夷,“你们都爱男人。”
    欧阳海龙还是一头雾水。
    “我要你顶替钟凯,去接管他的生活,他的事业,以及洪晨和他的儿子。”
    欧阳海龙目瞪口呆,半响才说:“不是我听错了,就是你疯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肯还是不肯。”
    “我怎么不肯?我只是不明白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顶替得了钟凯?让洪晨接受我?你自己不觉得很荒谬?”
    “整容。”何悦瞥了一眼成诺,很干脆的说。“一会儿,我会让他给你拍照,做模具。”她从桌下递给欧阳海龙一个小药瓶,“下月25号,你喝了它,你就可以获得保外就医的机会,我们会在这期间找到顶替你的人在医院换下你。”
    欧阳海龙看着她,将药瓶紧紧握在手里,唇边漾出难以琢磨的笑。站在旁边调整相机的成诺一脸黯然,默默的拍着欧阳海龙的正面,侧面``````
身在北京参加联谊会的琳琳可谓是风月无边,而跟着钟凯回吉林老家的洪晨却是愁云惨雾。

    去之前他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心理上以及物质上。他以前听钟凯说过,由于钟凯的母亲与钟凯父亲那边的亲戚不和,十分厌恶那边的人来北京找钟凯父亲帮忙,两边几乎不相往来。而钟凯也就年幼时回过几次老家,对那边的人生疏得很,谈不上什么亲情。而这次回去,他也只当是走走过场,给那边打发些钱,待上一天了事。洪晨倒是赞成回去改善下亲戚间的关系,由于从小所受的教育,他是十分注重亲情的人。不过,他否决了钟凯要把宣宣也带去的想法,他说:再苦不能苦孩子。
    他穿着很随意的T恤牛仔裤球鞋不着任何饰物的去了,而周珊却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豪门贵妇装扮。洪晨一见她就笑,说你不是说到了那里还得翻山越岭吗?你穿这么高跟的鞋怎么走?周珊狠狠白了钟驰一眼,说我可不管,他保证了背我的。
    周珊确实把钟凯老家的情况说得夸张了,不用什么翻过两个山头,也不用坐牛车,他们坐着出租车直接进了村。周珊晕车,差点吐出胆汁,奄奄一息,连骂钟驰的力气也没有。
    整个村的人都跟钟凯可以扯得上亲戚关系,所以,当洪晨见到那些早早聚在钟凯姑丈家的院子里等他们的那些八杆子打得着的亲戚们时,不禁对队伍的庞大而叹为观止。
    连钟凯自己都不认识那些人,搞不清楚辈分,洪晨唯有对每个人点头微笑,按钟凯姑姑的介绍打招呼,笑的脸抽筋。其中有几个在钟凯母亲的追悼会上见过洪晨,对他印象深刻,回村时这样介绍他:长得挺精神,待人接物大方得体,一点也不古怪。那时,钟凯沉浸在丧母之痛中,什么都不管不顾,周遭事物都是洪晨和刘斌在打点料理。洪晨悉心接待他们,打发了不少东西给他们带回老家,态度诚恳而温和给他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这次来,也是几个长辈在电话中点名要求的。
    他知道大家都在盯着他看,怀着各种想法,他并不慌乱,沉稳的面对,把带来的三大箱礼品一一赠送给在场的人。小姑娘们,小伙子们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当他对他(她)们报以微笑并给他们礼物时,他们竟扭捏起来,缩着手不好意思收。而周珊却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干脆“装死”,被钟凯和钟驰架进屋休息。
    女人把他当成男人,而男人却把他当女人看。钟凯的姑姑和几个长辈对外表斯文清秀的洪晨很是紧张,问他累不累,讪讪的说乡下比不上城里的条件,委屈了。说如果不喜欢热闹就把饭菜端进屋来吃,又说早跟那些男的打了招呼不让他们敬洪晨的酒。洪晨连说您别客气,家里挺体面挺舒适干净,一家人太讲究就生分了,这次来主要是认认亲,以后大家常来常往。在进卧室放行李的空隙,他偷偷吞下一大块黄油,然后回院子里吃饭。
    席间,姑丈迟疑的问他是喝啤酒还是喝可乐。另一桌坐着的姑姑忙嚷:“给小洪倒可乐吧。”洪晨起身拿起白酒瓶给同桌的男士倒酒,笑着说:“姑姑小看我了,我喝个一斤没问题。”他这样一说,大伙都来了兴致,纷纷和他对饮,他毫不退让,给自己的每一杯都倒得满满的,一口干了之后,还将杯口朝下,示意一滴不剩。
    周珊觉得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她,愁眉苦脸坐在一堆村姑中。那些村姑亲戚大声说话大声笑,个个中气十足,象打雷一样。她看见她们的唾沫星子落在桌上,铺天盖地,“雨”一直下,她的胃在翻腾,她无法动筷。看着另一边的洪晨,她惊讶那么爱卫生的人竟能融入这个圈子,她甚至同情洪晨,他哪里是和钟凯一个人恋爱?他连钟凯身边的人都不得不爱。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5:1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洪晨便带着从吉林带回的特产去律师事物所送给同事和领导,连门卫和保洁人员也收到了他赠送的蕨菜和松菇。主任夫人正好也在,她对洪晨送给她的紫貂皮和彩绘雕刻葫芦爱不释手,年轻的男同事和女性同事在互相比较自己收到的“树皮画”及小型“松花浪木根雕”,收到人参,鹿角胶和鹿茸等滋补品的中年男士则互相调侃。一时间所里其乐融融。
    主任拍拍洪晨的肩膀,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歇够了吧?出来帮我吧。”他从冰箱中取出半瓶轩尼诗拿了两个酒杯正要放冰块,洪晨忙按住其中一个杯子,“您自己喝,我这些天在吉林那喝酒喝怕了。”他不好意思的解释,“没办法,他们都不把我当男人看,我只好用酒来拉近关系了,幸好带了一盒黄油,不然真得住院不可。”
    主任看着地毯,眉头紧皱,发出一声长长的“呃”音之后,抬起眼皮看着洪晨说:“现在有个案子,没人肯接,你要不要试试?”
    “没人肯接?是都知道嬴不了还是其中有什么大人物牵扯在内?”
    委托人是受害者的母亲。她的女儿在三年前被五名高中生轮奸,受害人被害时离14岁还差2天。五名犯罪嫌疑人相继被捕,后进入刑事审判阶段,均被一审法院判处六年至六年半有期徒刑,五被告不服,上诉后,上级法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发回一审法院重新审理”。一审法院重组合议庭重新审理,维持了原审的判决结果,但重审的二审,依然是发回重审……而其间五位学生的家长对受害人及其家人或送钱或进行恐吓,受害人迫于压力,只好翻供,撤诉。最后二审法院以证据不足而判决五人无罪。
    “畜生!”洪晨咬牙怒骂。他沉思了一会儿,问:“怎么现在又要告了呢?隔了那么久再调查起来可不容易,比如一些有力的证据``````”“有,当时那条沾有精液的裙子,小女孩一直留着。”洪晨讶异的偏头看着对他撇撇嘴的主任,“京城莱文思基?”
    下午,洪晨来到了名叫付蓉的女孩家。付蓉家在位于北京北部的一个县城的村子里,父母在她幼年离婚,母亲独自抚养她,母女二人住在姥姥家,母亲下岗后开了个报亭,姥姥在家门口卖干果炒货。知道洪晨要来,一家三口都在村口等着,看见开着宝马车的年轻小伙子,她们表情有惊讶有怀疑,付蓉的母亲用失望的口吻说:“你这么年轻啊。”而姥姥则在嘀咕:“开这么好的车,你得收咱多少钱呀?”洪晨淡淡一笑,“您别担心,咱先说事,这官司接不接我还没决定。”他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看付蓉,付蓉也在看他,有点奇怪的是,洪晨看不出她的哀伤和自卑,她看洪晨的眼神不象是委托人看自己辩护律师该有的眼神,当她的视线与洪晨交接时,她红了脸,低下头去一只手梳理头发,另一只手按在浅白色裤子的一小块油渍上。
    “琳琳,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怎么样?”教导主任对正在批改学生作业的琳琳笑嘻嘻的说,“这个可是哈佛博士,小伙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跳舞,从没谈过恋爱。”琳琳抬头看着主任,一脸天真:“这还是个人吗?”
    一下班,她就立即搭上开往怀柔的长途车,那里有个她心仪的小伙子正在给她准备晚餐。他叫叶可凡,山东人,大她三岁,是个狱警。他们在那次联谊活动中相识,有趣的是他并没有参加,他在值班。她和同事参观监狱环境时看见正带着犯人写墙报的他,只是那一眼,她便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爱过,她在等他。她毫不怯懦的走过去,问他:“你结婚了吗?”他愣住的模样令她好喜欢,他傻乎乎的摇头,说没有。她又问:“那有女朋友吗?”他红着脸笑了,“你是来参加联谊的老师吧?”“回答我。”她仰着脸孩子气的说,可是她的手捏疼了身边的好友,好友比她还难为情,使劲把脸往后扭,觉得她真是疯了。
    他俩对视着,他败了,低头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参加联谊会?”她咄咄逼人,心里却想,天哪,我真象个女流氓,这个长了双鹿眼睛的男人让我不知羞耻了。“我要上班啊。”“是你觉得工作比爱情重要,还是你```````你不会是对女人没兴趣吧?”
    “鹿眼睛”惊讶的眨巴着,张口结舌。女友落荒而逃,她也觉得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神智不清,暗暗懊恼,这时,旁边的一个犯人开口打破僵局:“老师,我们叶队不知道你会来,哈哈。”
    爱情就这样开始了,天空不曾这么蓝过,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心旷神怡飘飘然,连看到乞丐都觉得他比从前可爱,第一次从白开水中喝出了甜味``````
    要学厨艺,不是说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他的胃么?要学洪晨哥,时刻都在钟凯面前漂亮优雅,让他再也不想看别人,学织毛衣,毛裤,围巾,手套,把他包得严严实实,把他的眼睛,心肝脾肺肾胃通通留住。严密控制住他的肉体和灵魂!坐在车上满脑子幻想的琳琳捂着发烫的脸傻笑不止。
    刚走到居民居,一辆摩托车呼啸着对她冲来,围着她转了半圈后熄火,那人一身皮装,很是魁梧,头盔摘下后,露出一张俊朗的脸,表情有点怪,想用嚣张来掩饰喜悦,可又掩饰不了。“哎!你怎么来了?”
    “又不是来看你。”琳琳不客气的说。她不喜欢他,那天在联谊会见到留着“飘飘头”的他,她惊讶的反问身边女友:“警察怎么能留长发?”女友随口说:“也许监狱长是他老爸吧。”看到他在不远处对自己的女同事们指指点点做鬼脸象个痞子似的吹呼哨,她鄙夷的对女友说:“哼!以为自己是F4呀。”随后开始的“八分钟”聊天游戏中,她看见他把每个女同事逗得开怀大笑之余还“抽空”对她挤眉弄眼,一点都不专心,轻浮,狂妄!于是,当他还未在她跟前坐下时,她就大喊:“下一个!”语惊四座,而他倒也配合,夸张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洪晨接手了付蓉的案子,全心全力的投入到紧张而繁琐的工作当中。家中的保姆是从钟凯老家带过来的亲戚,十九岁,叫钟小意,小姑娘懂得少说话多做事的道理,这点很讨洪晨喜欢,只是让爱看书的她觉得遗憾的是书房里那么多书,但都太高深,不是法律书籍便是世界名著,而且多是英文版,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一本她在老家书店看的那些那些韩国或台湾出的言情书。善解人意的洪晨在她的卧室里安装了一部电脑教她上网找小说看,提醒她不要沉迷网络聊天,并建议她参加北京自学考试。

    钟凯去了上海,他和洪晨约定,他忙完这一星期会空留出时间在家陪伴宣宣,直到洪晨打完官司。
    宣宣在看动画片,洪晨坐在旁戴着耳塞,聚精会神的察看材料。宣宣很乖,不吵不闹,不打扰洪晨的工作,他只要他在旁陪着他就够了。被告聘请的仍是原来的那位律师,而这位柯律师与洪晨以及洪晨所在的律所都颇有渊源,他曾是洪晨所在律所的大律师,洪晨曾做过他的助手,协助他打赢两场官司。后来他自立门户并挖走了三名律师,成了主任眼中的千古罪人,他当初极力游说洪晨跟他走,但洪晨念及主任的提携和栽培,没有答应。他了解柯律师,柯律师最大的优点就是提携新人,对新人很关心。但他最大的缺点则是太过自负,不能和他一样优秀或是比他更优秀的人共事。洪晨在与他共事时,同他起过争执,因为他发现柯律师为了能赢官司,往往不择手段,在他眼中只有输赢,没有善恶,串供这招是他爱用的伎俩。
    又遇见他了!好倒霉!当卓不凡拎着两大袋食物走向琳琳时,琳琳在心中叹了口气。卓不凡对她咧嘴一笑:“今天发工资,我请客。”“谢谢,免了。”琳琳挤出一丝笑来,她烦恼的是林可凡竟然和卓不凡住在一起,每次,他们见面中间都会亮着卓不凡这盏大灯泡。林可凡跟卓不凡是警校同班同学,两人是好哥们。而他留在北京工作,是卓不凡的父亲帮的忙,那天琳琳的女友的一句玩笑话竟成真——卓不凡的老爸的确是监狱长。
    吃火锅时,琳琳拿了份报纸准备当垫子,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吸引了她——“何悦与英俊富豪夜游上海滩,财色兼收”一看那偷拍的几张照片,觉得照片中的男子很眼熟,仔细一看,不禁叫出声来——那揽着何悦与她交头接耳笑容满面的男人竟是钟凯!
    洪晨早上照常送宣宣去学校,宣宣做在车后座很是雀跃,“玩游戏,玩脑筋急转弯!”“把安全带系上,乖乖坐好。”洪晨从后视镜里看见宣宣照做后,发动汽车,说出第一道题:“什么东西肥得快,瘦得更快?”宣宣不假思索说出答案:“气球!”“棒!什么事只能一个人做,二个人以上就不能做了,而且只要你不讲,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宣宣想了许久,说:“给个提示!”“这件事一般得在晚上做,而且,得闭上眼睛。”宣宣立刻猜出答案——做梦。洪晨感觉得有点不对劲,后面那辆白色捷达车一路跟着他,他快,后面也快,他一减速,后面也慢了下来,象条尾巴似的。他起了戒心,心想:如果下个路口,我往右拐,他还跟着就真是有问题了。
    到了学校,洪晨和宣宣一下车,那辆停在拐角处的捷达车内立刻探出半个脑袋,手里举着相机猛拍。洪晨忙用外套遮住宣宣,随即取出手机拍下对方车牌,那人见状立即驾车逃离。
    回到律所,前台告诉他有记者在等他。他一愣,迷惑不解的问前台:“法制报记者?采访我接的那个案子?”前台迟疑的递给他一本八卦杂志,洪晨看着封面照片,半天没吭声,掉头疾步走出律所。
    要么被流言和混乱击倒,要么不管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然而沉默不是有效的处理方式,早就有位伟人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事情似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林雅欣和潘琪打电话来询问,居然连母亲也知道了,又气又急,一则为洪晨担心,二则害怕家里亲戚们知道。洪晨最为恼火的是竟然有媒体挖出了些陈年旧事,包括钟凯之前糜烂的生活以及洪晨被学校开除的事,而这些洪晨父母之前都毫不知情。
    他这边已是混乱不堪,而何悦那边却根本不予回应,他终于忍无可忍,当再次面对记者和摄像机时,他冷声说:“如果这有真么一回事,那么,我也只许他嫖这一次!”
    从电视中看到这一幕的何悦,怒火中烧,她歇斯底里的一通发作后,苟延残喘的瘫倒在o(∩_∩)o...我是猪头上对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成诺说:“我会让他死得更惨!”
    钟凯匆匆从上海赶回北京,欲向洪晨解释清楚:那些照片和报道都不属实,他搂着何悦是因为何悦突然扭伤了脚;他和她“说悄悄话”是因为背景音乐太吵;全程刘斌都在旁陪同,他从未跟何悦私下接触。
    回到家,洪晨脸色还不错,有说有笑。不过,这是因为宣宣和钟小意在场,待他们各自回房后,洪晨面色立即一沉,一言不发上楼,钟凯跟在身后小声解释,走到卧室门口,钟凯伸手去搂洪晨的腰,洪晨转身扇了他一耳光,清澈如泉的双目因为愤怒而充血,他压低声怒斥道:“我管不了别人,我只能管你,你别再犯糊涂!”
    卧室门在钟凯面前重重关上,并被反锁。
    后天就是二十五号了,可是,欧阳海龙却找不着何悦给他的那个小药瓶。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6:01 | 显示全部楼层
宣宣出奇的安静和乖顺,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旁吃早点,时不时偷看洪晨的表情,他那怯生生的摸样惹人怜爱。洪晨猜他是已经知道自己跟钟凯闹矛盾的事了,他清清嗓子,抚摸宣宣的脑袋,微笑的问:“好吃吗?”
    “好吃,谢谢daddy!”宣宣在讨他喜欢。
    “干嘛这么客气?”洪晨笑得有些不自然。
    “daddy```````您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宣宣看了洪晨一眼,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忧伤的影子。
    “为什么这样问?”
    “爸爸这两天都是睡在客房,他跟您说话,你都不理他。”
    “没有不理他啊,我们不是都有在聊天吗?”洪晨没敢注视宣宣的眼睛,把脸偏向一边,他不擅于在孩子面前撒谎。
    “那是做给我看的对不对?我知道我一走开,您就不理爸爸了。”
    “daddy接了个案子,很忙,晚上得工作到很晚,所以不想影响你爸爸睡眠。”洪晨起身拿上公事包,背对着宣宣用纸巾檫嘴。
    “daddy,我想我跟您还有爸爸,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宣宣在身后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道,洪晨转过身来,看见宣宣眼里噙着泪,扁着嘴,脸胀得通红。
    “Heybaby,don‘tmakeitbad.takeasadsongandmakeitbetter.remembertoletherintoyourheart,thenyoucanstarttomakeitbetter```````”洪晨轻声唱道,心里一阵酸楚,觉得很内疚,他捧着宣宣的脸,额头顶着他的额头,“daddy是因为受到工作的影响,daddy会改的,今晚,我,你,还有你爸爸,我们一块玩拼图游戏。”
    “真的吗?”宣宣紧紧搂着洪晨的脖子欢呼起来,“我怕你不要我了呢。”
    在去学校的途中,宣宣问道:“法律是不是很烦人?”
    “怎么了?”
    “您看的法律书每本都比砖头还厚,我两只手都举不起来。”
    “那你长大了想学什么?”
    “我看我还是象爸爸那样开公司好,他都不用看书,哦,他有时也看,不过是武侠小说。”
    “不要以为开公司很容易,当老板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他得领导别人,一个人如果没有才能又怎么能领导别人?所以不管你将来选择什么行业,你都必须先把书念好,而且,你还得有些个人才艺,比如写一手好字,会一种乐器,多学几门外语,这样会让你显得出众,而且被人尊敬。”洪晨顿了顿,接着往下说:“要想学好一件东西,你得先对它产生兴趣,其实法律也不是绝对的枯燥乏味,它除了可以让你在懂得如何维护自己及家人的利益之外,还可以去帮助受到伤害的人,而且,它也有很滑稽的地方,比如美国的法律,在加州的帕西菲克格罗夫,骚扰蝴蝶将被处以500美元罚款。佐治亚州,从汽车或公交车向外吐痰是违法的;但从卡车上向外吐痰没事儿。爱达荷州,一个男子送给妻子或女友低于50磅的糖果就是非法的。更有荒唐的是西弗吉尼州,法律禁止母鸡在早上8点前和晚上4点后下蛋。”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欧阳海龙等了三天,没有人把他弄出去,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找不到那个小药瓶的情况下,他只好挺而走险,故意激怒狱中性格最火爆的家伙,被他打成重伤才得以入院治疗,结果却是这样。他既愤怒又害怕,他觉得自己被何悦愚弄了,他断定何悦是受钟凯指示来给他下套的。他咬着指头惶恐无助的哭泣,他知道自己没好日子过了——得罪了那个绰号“尼古丁”的家伙,出院后,他将一直活在“尼古丁”的暴力之中,直到他服完刑期的那天。而由于这次事件,他被加刑一个月。
    此刻,何悦带着她的助手出现在洪晨所在的律师事物所。她梗着脖子,装出一副洛神凌波的架势。前台微笑的对她说:“如果您要和洪律师会谈,得先支付2000元人民币现金,一小时后每过十分钟收取人民币200元。谢谢!”
    “什么?我从未听过有这种规定!”何悦提高了声调,扭头看自己的助手,助手一脸讶异之色。“不好意思,这是洪律师定的规定,因为最近有很多媒体记者和些无聊的人来律所假借法律咨询的名义接近洪律师。这些钱将以付款人的名义捐助给希望小学。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别的律师或是另一家律师事物所。”前台兴高采烈的说。
    何悦吃了一记闷棒,却也吭不了声,黑着脸从包里取出一叠钱拍桌上,就要进电梯,“请稍等,”前台温柔的唤道,笑容可掬,声音甜美。“您还没填表格。”“不用填了。”何悦不耐烦的一摆手,“我不会告你们的。”“对不起,这个必须得填的。”前台笑吟吟的说。在何悦填表时,她又轻声细语的说:“不好意思,何小姐,还差100块,您只给我1900块,真的,不信您自己数数。”她亲切的看着何悦的助手,“您一直看着我点的钱,对吧?我并没有偷拿,对吧?我一直都是把钱放在桌面上数的来着,对吧?”“行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什么鬼!”何悦看着她,笑里藏刀,“你这么热爱表演,不如去演戏啦!”前台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好端端的,我干嘛想不开呢?”何悦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脱下鞋子,把那7寸高的鞋跟敲进这个戏弄她的前台小姐的脑门上。
    洪晨坐在椅子上冷静的看着何悦推门进来,何悦正要发飚,洪晨抢先开口:“好,现在开始计时。”他摘下手表放在桌上,“11点37分。”然后又问何悦的助理,“要喝点什么吗?”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有咖啡,果汁和奶茶,可以无限畅饮,免费的,不过不能浪费。”助手忍俊不禁,何悦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要她去外面等着。
    “你不觉得你在媒体面前说的那句话太恶毒了吗?”
    “你这样觉得?”洪晨指间转着钢笔,语调平缓的说:“看来你真的需要了解一下法律知识了,你应该没念过什么书吧?那我浅显的跟你讲,希望你能听明白。你动我的东西,得先经过我的同意,未经许可想擅自将其据为其有,就是偷了,而在偷的时候被我发现,你却还不肯中止这种无耻的丧尽天良的猪狗不如的行为````````哦,我只是在打比方,你不要激动,不要对号入座啊```````说到哪了```````哦,你如果还不中止,这性质就恶劣了,成了抢,而我在维护我的个人财产不受侵犯时对你动手,算是正当防卫。”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我在跟你打比方啊,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没关系,我再举个列子```````哦,12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吃中饭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谈,楼下的套餐不错,你要不要来一份?不过,你得自己掏腰包。”洪晨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少跟我装疯卖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天使了。”洪晨放下话筒,站起身轻蔑的看着何悦:“从良吧你。”
    “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怕我夺走你的男人?”何悦讥笑。
    “你不是我的对手。”洪晨嗤之以鼻,“他既然选择我,就说明他对我的感觉胜过对女人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不懂。我以为胸大无脑这句话是对的,现在看来,也不是绝对。”
    “哈哈哈哈!”何悦恨得咬牙切齿,却只有连声冷笑,她故意继续激怒洪晨,“你是不是想打我?你打啊!你打啊!我量你也不``````”
    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后,站在门口围观的同事个个倒吸一口冷气,何悦捂着发烫的脸错愕的看着洪晨,洪晨摊摊手,对众人说:“这样的要求,我实在没法拒绝。”
    “能跟我说一下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吗?”散步时,琳琳鼓起勇气问道。叶可凡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以前的事,不想再提。”随即又补充二字:“忘了。”
    怎么可能忘得了?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她来看他,他们在同事的善意的调侃和起哄声中羞涩的回到宿舍,她那天很疯狂,关上门后便用力搂着他,吻得他透不过气来。可是,激情过后,她却提出了分手,她说他太优秀,总是很招女孩子喜欢,令她时刻充满危机赶,害怕有人将他从她身边夺走,她不得不努力完善自己,让自己有魅力些,结果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疲惫不堪。她反省了自己,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并不单纯,参杂了虚荣和好胜。
    叶可凡以为她在闹情绪,安慰她,见她只是摇头哭泣,于是,他拉着她的手单膝下跪准备向她求婚。就在这时,她的衣服滑落在地,口袋里掉下一个小物件,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是枚钻戒。
    她慌忙下床去拣,抓在手心里,不作解释,匆匆穿衣服。他久久地盯着她的背影,看得双眼酸痛,淌下两行泪。
    他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他也清醒的明白不必挽留这样的爱人。他对她的爱随着泪水一同流走,一去不复返。
    他还是送她去了车站,她一路哭泣着,不停的说对不起。他自嘲的一笑,道声珍重,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她却忍不住扭过头来,他的背影在她的泪眼里模糊不清。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她长大了,懂得光有爱情是不够的。
    天空下起了小雨,他待在雨雾中,整个人都垮掉了,呆掉了。远远的,一家音像店在播着林忆莲的老歌〈为你我受冷风吹〉“若是爱已不可为,你明白说吧,无所谓。不必给我安慰,何必怕我伤悲。就当我从此收起真情,谁也不给。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也会试着不去想起,你如何用爱将我包围。那深情的滋味,但愿我会就此放下往事,忘了过去有多美。不盼缘尽仍留慈悲。虽然我曾经这样以为,我真的这样以为```````”
    风儿将歌声送到他耳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带着不堪重负的颤抖,仰望天空,雨珠落在他眼中,流出来的,依然还是雨水。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6:4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挑选领带的时候,钟凯开门走进卧室,洪晨看了他一眼,对着镜子打领带,从镜中偷看钟凯的表情。钟凯坐在床边大声说,“可我仍爱你,爱得有些不明其里,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的迷恋你。”
    洪晨吓了一跳,忍着笑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
    钟凯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的说:“这是怎样的心灵波动?一会儿心悸,一会儿心死;我期盼可以变得洒脱些,不用被你照得太萧瑟;我期待能够更加勇敢点,足够抗拒你的魅惑;我期盼更加超卓,能够坦然面对你;我想变得强悍,把你俘虏,却迷醉在你温柔的星空下。我想逃入黑夜的阴影里,再也不渴望阳光,用长久的孤寂来沉淀我纷乱的情感。我做得到吗?我做不到。我无法摆脱你,就象我潜入水中,暂时的屏住呼吸,只是暂时的。”
    洪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那么熟悉?仔细往下听,恍然大悟——这不是自己上大学时写给钟凯一封情书的内容吗?不禁笑出声来,扭头嗔道:“要死啊?从哪把它翻出来了?”
    钟凯继续往下背:“我每天都在校门口等你,明知你可能不会来,却仍然执着着,哼着支离破碎的歌对着自己的影子发笑,这样的傻,这样的痴。有时也会偷偷跑去你可能出现的地方,明知即使你出现了,我还是会落荒而逃,却还是期待你的出现,看一眼,只要远远的看你一眼,我便能兴奋一整天,我就可以用不断的想念去排遣所有的寂寞,如果``````”
    “行啦!”洪晨羞得整个连颈子都红了,转过身来直跺脚,“别背啦!”
    “谢天谢地,你终于恢复记忆了。”钟凯起身语调夸张的说,笑嘻嘻地伸手去拉洪晨。
    “那时年轻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洪晨半推半就的同他倒在床上,小声说:“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似的```````昨晚没锁门你怎么不进来?”
    “你看这边脸。”钟凯把右半边脸凑过去,上面的指印还隐约可见。洪晨见了也心疼,后悔那晚出手太重,支起半个身子给钟凯捏肩膀,对着那半边脸轻轻吹气,“你啊,学的那些功夫全用来对付我了,动不动就对我使用家庭暴力!”钟凯委屈的抱怨,却出其不意的猛的一偏头,吻住了洪晨的嘴。
    欧阳海龙战战兢兢的走进监狱大门,关门的声响令他悚然一惊,仓皇回望。满心惶恐的他象只受惊的兔子,高度戒备着,四处张望找寻“尼古丁”及他的手下,当他的视线与“尼古丁”交接时,他打了个寒噤,抓着管教干部的胳膊,苦苦哀求对方将自己换到别的中队去,可是管教干部厌恶的一甩胳膊,骂骂咧咧的走了。“尼古丁”伸出右手,对他勾了勾食指,示意他过去,他别无选择,硬着头皮一步三回头的走过去,幻想能有人解救他。一个犯人上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正趴在“尼古丁”脚边,他正试图爬起,一只脚踩在他脑袋上,他头顶上响起“尼古丁”冷酷的声音:“把这些草吃了。”
    夜里,身上挨了好几下的欧阳海龙无法躺着睡觉,只能坐在床边靠着墙,痛得要死却还不敢哼出声,怕吵着别人又挨顿打。邻铺的学员缩在被子里偷偷哭,他没好气的说:“你后天就可以出狱了,你还有什么可哭的?”“我一没文化,二没手艺,家里也不要我,我出去怎么活呀?在这里起码还有吃有住。”那学员呜咽道。“那你出去再犯案子呗,让警察再把你抓进来。”
    “你在绣花吗?还不出来?”
    “我不想去了,你把那个卓不凡说的那么讨厌,我``````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我这人很笨的。”
    “你别担心,你的楚楚可怜会激发他的保护欲,他不会为难你的。我和可凡也不会把你扔下不管的,我们会把你和他安置在一个人多点的,亮点的地方,好吧?``````谁要你那天联谊会没去呢?他倒是不难看,也有点人性,不过你了解我的喜好啦,我不喜欢留长发个性张扬的男人``````哎!你是不是要我等到你家门口的梧桐叶子都落光?放心!我会保证你的清白和安全!”
    “那你到我家里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晚上根本不准我出门。”
    江淡如的母亲婚后7年就被丈夫无情抛弃,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大江淡如。琳琳很淑女的坐在o(∩_∩)o...我是猪头上,双手捧着茶杯。“妈,琳琳想要我去她那陪她。”江淡如小声说。
    “哦,去吧。”江母瞅着琳琳飞快的织着毛衣,“下个星期,你就可以穿上这件毛衣了。”“是吗?太好了!”琳琳露出夸张的表情,“江妈妈,您不要太辛苦了,慢慢织嘛,天气还很暖和呢。”
    “你们年轻真是不怕冷,你看你,这么低的温度还穿着短裙。小心以后得老寒腿。”江母瞥了一眼琳琳的裙子,“太短了。”
    琳琳忍着笑,点了下头。“琳琳,现在有没有谈恋爱啊?”“没有遇到合适的,江妈妈教导的话我一直当成至理名言。”琳琳这句乖巧聪明的话并没能把江母的嘴堵上,她再一次的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是对的。女人的名声是最最重要的,不要轻易的相信男人,一个会整天围着你转,甜言蜜语说个不停,肯被你指挥,受你刁难的男人不见得就是真的爱你。他一旦得到了你,他就会露出他的真面目。更不能随便接受异性的邀约,要坚决的说‘不’。男人不是傻子,他们都是自私而狡诈的。他们希望别的女人都风骚多情,自己的妻子却贤良淑德。他们对你的过往情史斤斤计较,他是否拥有你的全部,他都能感受出来。你任何一个小过错都会成为他将来抛弃你的理由```````不要抱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念头,男人的心都是花的,他们永远爱年轻漂亮的姑娘,哪怕他们年纪再大,他们的心不会老。阿姨是把你当自己的女儿才跟你说这些,你会不会嫌阿姨罗嗦讨厌?”
    “怎么会?江妈妈说的很对,我妈妈也常这样嘱咐我。”
    江母拉着琳琳的手,流着泪感叹:“我们女人太难了,太难了`````”
    从江家出来,琳琳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的灵魂又接受了一次洗礼,你还是搬出来跟我住吧。”
    “上次我遇见一个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男的。他说我一点没变,还说以前上高中时,他们男生给我取了个外号叫‘修女’。”江淡如在车后座换衣服,动作很利落。“不管怎样,‘修女’总强过‘妓女’。
    其实,琳琳把江淡如叫出来的目的是想把她介绍给那个卓不凡,好让他别老不识趣的幽魂似的缠着他们搞破坏。她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她这最好的朋友,她向她绘声绘色的讲述前天晚饭后,他说要带她出去玩,推来了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其它地方“叮叮”乱响的自行车。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但她愿意跟着他。
    他载着她,骑得飞快,敞开的衬衣被风吹拂着,扬了起来。她不禁想起了电影《甜蜜蜜》,现在她认为自行车是最浪漫的交通工具。坐在他身后,矜持的用手指勾着他的裤腰,看着身边的景象渐渐退后,他身上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淌着汗,为爱人的悠闲浪漫而卖力。当他的衣裳被风儿吹起在她的脸庞拂过;当她试探的,羞涩的将脸贴着他的后背,感受他的温热,呼吸带有他的气息的空气时;当她大胆的双手环在他结实的腰间时;当她闭上双眼,让那份温馨,感动,幸福在心底渗透弥漫时;她感觉——天地间,只剩下两个爱浪漫的恋人。江淡如静静地听着,很为她高兴,说:“能让你心动的男人,一定很优秀。”琳琳得意之余,说:“其实那个卓不凡也不差,我觉得你俩性格刚好互补。”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7:2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等叶可凡下班的琳琳却等来了卓不凡,卓不凡把头发剪短了,理成短短的寸头。他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对琳琳笑:“还行吧?”琳琳有些吃惊,“你怎么舍得剪了?”“你不是不喜欢嘛。”卓不凡红着脸说。
    “如果,你真的能改掉一些坏习惯,淡如应该会对你另眼相看的。”琳琳这样说着,眼睛却看着卓不凡的身后——叶可凡还没出现。“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卓不凡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琳琳还是听清楚了。
    她看着卓不凡,很明白的说:“男人在追求一个女人和得到她之后就截然不同的心态和嘴脸,这个我在我的那些女朋友们那儿得到了验证。她们中有许多人都是听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山盟海誓,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以为从此可以开始过着幸福的生活。结果呢?男人喜新厌旧且动荡不安,他们喜欢不停的去追求猎物,多多益善,以此来丰自己的生活证明自己的能力。所谓的一生一世,不过是他们挂在嘴边的玩笑话,口头禅。在他们看来,爱一个人时,就是一生一世,就能生死相许,不爱了,那这“一生一世”也过完了,就什么都不是了,男人在追求女人时,心情复杂又矛盾。一面抱着玩的心态,一面抱着寻找可以归为所谓的终身伴侣,他们喜爱热情似火,妩媚妖艳的尤物,这种女人给他们带来刺激和活力,满足他们的感官和虚荣。但他们又鄙视和害怕这种女人,认为她们只适合当玩物,绝不能做妻子,他们也担心自己会无法满足她们。所以,他们往往会选择淡而无味,头脑简单的女人做妻子。我分析得对吗?卓SIR?”
    卓不凡呆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说:“对也不全对,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我就不是,我要找就一定要找好的,尽我最大的能力去追求她,绝不退缩,更不凑合,那样既委屈了自己,而且婚姻也不会幸福。”
    琳琳微微一笑,“对于自己费劲得来的,人们往往会倍加珍惜。所以,很多女人深谙此道,在婚前大灭丈夫的威风,对他们百般刁难,气指颐使。在她们的‘调教’下,丈夫们有的成了狗,有的成了狼。后者是可怕的,前者则是可悲的,跟这么毫无个性的男人生活有什么意思呢?卓不凡,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你吗?因为你老在我跟前装,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很会讨女孩喜欢,可你却在我跟前手足无措,笨嘴笨舌,我听说过你以前的风流事,你16岁就把女同学带回家过夜,你前年因为招待一位警校校友,带他去色情按摩店,你俩都被抓了,而联防的中有人认识你,知道你有个当权的老爸,罚了你们八千``````”琳琳看了卓不凡一眼,“我不会明明白白的被人骗,我不爱你。”
    床头报警器发出的声响将洪晨从一个奇怪的梦中惊醒。他梦见自己和钟凯在健身房打网球,钟凯临时有事先走,他冲完澡去更衣室换衣服时,发现自己柜子里空空如也,衣物及运动包全不见了,他只好去找工作人员,可是当他带着工作人员来到自己柜子前时,他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在柜子里,而且连摆放的位置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疑惑不解的穿着衣服,下意识的翻看口袋和钱包,没多出什么也没少什么,可是他却从衣服上嗅出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而他从不用这么甜的花果香型。他有四款香水,一款是配合休闲装的Burberrys周末;一款是搭配正装的IsseyMiyake;一款是日常用的CalvinKlein的Contradition;还有一款是只在钟凯面前用的“鸦片”。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不是你的。”洪晨吓了一跳,随声望去,却只见被风轻轻吹起的窗帘。“洪晨,别相信表面的东西,你得忠于自己的感觉。”“吴莉?”洪晨辨出对方的声音,顿时毛骨悚然,“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梦中断了。
    报警器连着的另一头是宣宣的房间,宣宣的小木床的护栏上安了一个按钮,以备他哮喘病发作时,洪晨和钟凯能及时赶至。洪晨赤足冲进宣宣房中,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解开他的领扣,松开裤带,清除口中分泌物,保持呼吸道通畅;从抽屉中找出气管扩张气雾剂,让宣宣吸入数次后,宣宣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汗津津的洪晨抱着宣宣在房内来回走动,忍不住对闻讯赶来的钟小意发脾气:“你晚上被他吃什么了?我早说过花生,番茄、红萝卜、各种鱼汤、白菜、西洋菜他都不能吃的!”钟小意又急又怕,这是洪晨第一次发火,以前她弄爆微波炉,打破水晶花瓶,洪晨都不以为然,立刻去买了在钟凯跟前只字不提。
    “那些东西都没有给他吃啊,真的。”钟小意努力回忆着,“晚饭吃的牛肉,排骨海带汤,红焖鸡翅,我弄了个糖拌西红柿,宣宣说他没吃过。”洪晨瞪着她,一脸的愕然:“你不知道番茄就是西红柿吗?”他无奈的摇摇头,语气缓和下来:“我去拿车钥匙,你抱好他,让他保持坐位姿别让他胸腹部受压。下楼慢点,在门口等我```````再拿张毯子给他包好。”
    琳琳怎么也没想到,叶可凡竟然会提出分手.昨天,她把叶可凡带去见洪晨,结果,叶可凡被洪晨那个奢华的家给吓倒了。那天也实在巧,洪晨由于第二天要在家中请人吃饭,所以雇了不少人干活,有的在负责室内清洁,有的在修剪草坪,在琳琳的引领下脑子有点发蒙了的叶可凡来到了庭院。这是个古色古香的苏州园林式风格,青石板的路径通向一个大荷花池,池中有太湖石和漂亮的锦鲤。由于院里有两棵腊梅,洪晨亲自在太湖石上题了“暗香庭”三字。环形走廊里挂着精美的琉璃宫灯。
    洪晨热情的接待了他,并开了几句琳琳的玩笑,把他们带去地下室的卡拉OK房。在那儿,他很是局促不安,话及少,也不唱歌,看着地毯发呆。虽然洪晨对他很温和客气,但他仍如坐针毡,他以为琳琳只是个普通的小学老师,他以为琳琳选他是因为“门当户对”,由于琳琳说话有着港台腔,他以为她是南方人。现在他觉得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坐了没多久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第二天便给琳琳发出了分手短讯。
    她措手不及,呆立着,同事在身边匆匆而过,不知是谁替她拾起地上的衣服放到她怀里。她脑海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无法动弹,象是有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空虚,强烈的空虚。
    校长在她面前焦急的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只看见对方的嘴在动,手在挥舞,而面容却模糊不清,她被猛烈的摇晃,她恍然的看着校长,原来校长是催她去给学生上课。她用异常虚弱的语调说:“我去洗把脸。”
    她缓缓抬起湿漉漉的脸,镜子里的她看上去无助,悲伤,心底那哀痛的情绪汹涌着,她仿佛看见叶可凡,他深情的凝视她,笑得腼腆。她伸出手,碰触的却只是冰冷的镜子,她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心如死灰的欧阳海龙却在接见室里意外的见到了成诺。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卓不凡出现在琳琳面前时,看着他身上的制服,琳琳一下子又想起了叶可凡,禁不住失声痛哭。
    “别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卓不凡气恼的冲她咆哮。琳琳将手里的课本扔向他,跌跌撞撞的跑远。
    由于被告人有的已工作,有的在读大学,考虑到他们的前途及委托人的自身利益,洪晨在被告辩护律师黔驴技穷之时方才同意庭外和解,为付蓉争取到了更多赔偿。当晚,他请助理吃饭庆祝。这位助理叫罗杰,是比他小两届的校友,法学硕士,一进律所就接替许洛涵成为了洪晨的助理,踏实肯干,对洪晨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晚饭过后,洪晨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琳琳”,可打电话的人却是琳琳的朋友,她急切的告诉洪晨,琳琳在酒吧玩得很疯,没人劝得住。电话那头传来琳琳同别人的划拳声:“红红的太阳,蓝蓝的天,辽阔的草原是一望无边,岛上的居民爱看三级片,三级片的价钱是——十!十五!”虽然没亲眼所见,但也能想像得出琳琳张牙舞爪的模样。
    待洪晨和罗杰赶到酒吧时,琳琳正站在吧台的桌上唱歌,李纹粤语版的《真的想见到你》。这本是首动感欢快情歌,却让她唱得让人喝不下酒。洪晨没有开车,所以喝了不少酒,见琳琳把话筒伸向他,也不扭捏,一手拿话筒,一手将琳琳稳稳当当的抱下来,用他富有磁性的中低音接着往下唱,并且很配合同琳琳跳起让人眼热心跳的贴身舞,引来阵阵喝彩。
    当琳琳拉着罗杰要亲时,洪晨才发觉出不对劲,罗杰被豪放的琳琳吓坏了,一付呆若木鸡的样子,缩手缩脚的退到洪晨身后。
    车里,洪晨耐心的听着琳琳没完没了的哭诉,任她捶打胸口,摇晃肩膀,甚至把手臂咬出一口口的牙印。坐在驾驶座的罗杰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反感又害怕的嘀咕:“恐怖的女人。”
    直至琳琳说出自己想要轻生时,洪晨才开了腔,严肃而认真的说:“爱情难道就是你人生的全部吗?你认识他几天?认识我,认识你叔叔,你父母几天?为了这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你就要放弃我们?这未免就是件坏事,起码可以让你免于一场比恋爱分手更难堪的婚姻劫难。”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很动情的说:“比起我来,你所遭受的算什么呢?当初,我也糊涂的自认没有勇气继续生活,可是,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我懂得我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我爸爸得知我和钟凯关系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你觉得痛苦,你觉得生无可恋,可你有没有想过面对这件事情真正崩溃的是我和你妈```````琳琳啊,你至少从中体会过了些许甜蜜,可我们呢?却要面对失去你的结果,你有没有考虑我们的感受?为什么要把悲痛留给我们这些真正爱你的人呢?”
    灯火阑珊处,叶可凡意志消沉的坐在路边烧烤,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已经很晚了,桌上的三个小瓶装的“二锅头”已见了底,摊主过去把那已经凉掉了的肉串拿在手里准备加热,好心的劝道:“叶警官,借酒消愁,愁更愁。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今天已经过完啦,明天又是一天!”
    叶可凡半扬着脸看他,双眼布满血丝,牵强的笑容也被胡茬遮掩。他问:“王哥,你老婆有没有嫌过你?”摊主忙着手里的活计,抬头飞快的看了叶可凡一眼,笑道:“有什么嫌的?我赚来的钱一分不少的交给她,而且啊,我一直都觉得我条件挺不错的啊哈哈。”
    叶可凡把手机伸到摊主面前,摊主怕他失手将手机落入火炉中,忙双手接着,一看屏幕,上面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孩。“交这么个女朋友,怎么做才能让她觉得你对她好呢?啊?”叶可凡自己取了一瓶小二,闭着眼睛喝,摊主忙出手制止,“分了也好,分了也好,太漂亮了也不好,好多麻烦事,看她这样也是个娇娇女,吃不得苦,受不了半点委屈``````你看我老婆,当然没这个漂亮,但是勤快能吃苦啊,刚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过日子精打细算``````”“她好!”叶可凡嚷嚷起来,生气的一把夺过手机。“她好``````不只漂亮,她不只漂亮```````可是,她哥哥,她哥哥家的客厅大得可以打篮球了```````”“这关她哥哥什么事呢?”在旁卖麻辣烫的老板娘疑惑不解的插嘴。“这么好的女孩,还那么有钱,我配不上```````我配不上``````”叶可凡指着摊主激动的问老板娘:“你要是这样你还会嫁给他么?”摊主有些被轻视的感觉,不高兴的说:“你可别小看我这摆路边摊的,我挣的钱比你多的多。”老板娘责备的瞪了他一眼,用同情的口吻对叶可凡说:“她要跟你吹啊,她应该知道你做警察的没钱啊,真是的,明知道这样还谈什么?这不是玩弄感情吗?”叶可凡摇摇头说:“是我提出的。”他自嘲的苦笑:“我``````我一去她哥哥家,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佣人都有10来个,六个卧室,四个卫生间,地下室的那个卡拉OK房,每瓶红酒都上千块,你们见过谁自己家里还安电梯的吗?”摊主夫妇听了咂舌不已,老板娘说:“你也是,她都不提分手,你提什么?她有钱就不会在乎你有没有钱啊,你真傻,快找她和好。”
    叶可凡只是摇头,正要将酒送入嘴边,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掩住他颤抖的嘴,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别喝了,会伤身体的。”
    摊主夫妇一见她,又惊又喜,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说:“你可来了,他都快喝死啦。”
    他们误会了,她不是琳琳,而是琳琳的好友江淡如。她其实早来了,站在远远的街灯下迟迟不敢过去,内心十分挣扎和矛盾,她知道如果自己走过去,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叶可凡眯着一双醉眼,吃惊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他双手撑在桌上,摇摇晃晃的起身,四下张望。“我一个人来的。”江淡如知道他在找谁,她低头说出一个谎言:“她和卓不凡在一起。”
    叶可凡愣了愣,笑了一声,“这么快```````”他又重重的坐下,“坐,想吃什么自己点。”
    “我不饿。”江淡如看了看摊主夫妇,“很晚了,他们也要收摊回家了。”“没关系,没关系。”老板娘忙说。“我去给你买饮料。”叶可凡再次起身,却站都站不稳,江淡如慌忙起身去扶,结果由于紧张和起得过猛,反而倒在叶可凡怀里。他低头看她,眼神与往日不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出来?”他把搭在椅背上的制服给她披上。
    她拢紧他的外套,做出一个决定。她用力抿了抿嘴唇,偏头对正在用家乡话窃窃私语的摊主夫妇说:“老板,请给我拿一瓶啤酒和一个杯子,麻烦你们了。”她看着叶可凡,轻声说:“我酒量很差,我就陪你喝瓶啤酒吧。好吗?”
    “一会儿,我请同事开车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
    “啊?”
    “我出来时,跟母亲说今晚加班``````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会被你看不起,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不,没有。“叶可凡呐呐的说,怔怔的看着桌面。
    “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哪怕你半夜醒来要我离开也没关系,无论你怎么对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后悔。”江淡如颤声说道。怎样的爱情,才可将一个女人甘心把自己的尊严放低至尘埃中?
    叶可凡看着烧烤炉中红彤彤的炭火,他的双目变得更红。
    凌晨,江淡如悄悄的拉开被子的一个小角,探出一只修长雪白的腿,轻轻下地,弓着身子穿衣服,走到门口时,她转身看了看熟睡中的叶可凡,无限眷恋。最后,她用力抿抿嘴唇,拉开门准备出去,却意外的看见站在门口的琳琳和卓不凡。琳琳看她的那种眼神,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洪晨在办公室耐心的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叶可凡。叶可凡见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很尴尬的挤出一丝微笑同他打招呼,却始终不敢正视洪晨。他这畏畏缩缩,优柔寡断的样子很让洪晨不快。
    “开门见山的说,我是为了你和琳琳的事而来,老实说,我第一眼见你时,就对你心有顾虑,因为你不够坦荡,满腹心事,但因为琳琳,我还是按迎接准妹夫的礼节招待你,绝无半点怠慢,我不是琳琳的亲哥哥,虽然她家庭条件亦十分优越,但她父母在选择未来女婿时,并不会将对方的财势地位放在首位,这也不是必备条件。两个人相处,要有面对突如其来的困难和险阻的准备和承受能力,你是不是觉得女方家有钱,男方家就会抬不起头?琳琳有对你就此事表态吗?她家不是暴发户,如果你有一点点的耐心和毅力等到与她父母见面,你就会知道自己当初的担心真的很多余。这些话,我是为了琳琳来同你讲,我保留我个人观点,毕竟是她在和你谈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叶可凡第一次见洪晨时就有一种敬畏心理。尽管洪晨已在话中表明了对他心有不满,但他也不会觉得恼火,他悻悻的说:“对不起。”“什么意思?”洪晨微微一怔,转身看叶可凡,目光犀利。
    “请代我向琳琳说声对不起。”
    “连分手的话你都不敢当面讲!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洪晨从叶可凡的表情看出事情已是覆水难收,他想起琳琳昨夜悲伤的样子都觉得心痛,对眼前这个蔫了吧唧的男人他真想不通琳琳为何会爱——当局者迷,外人不也难以理解他和钟凯的爱情么?
    在出大门时,洪晨与正从食堂送菜回来的欧阳海龙狭路相逢。当时,洪晨并没认出他,他根本不知道欧阳海龙在这个监狱服刑,他在等犯人进门报号时,听到了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寻声望去,这才注意到站在三步开外等候中队长在门卫登记簿上签字的欧阳海龙。
    洪晨吃惊的看着理着光头,傻张着嘴,样子很狼狈的他,第一眼就看出他少了三颗牙,他光脚穿了双破破烂烂的布鞋。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落到这地步。洪晨心想。“你家有人来看你吗?”
    欧阳海龙惊讶的看着他,对他会跟他说话而感到深深的意外。许久才摇了摇头,他从玻璃窗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很窘迫,想把自己藏起来,头低得很低。“你父母的事,你知道吗?他们身体好些了,我给他们请了私人看护。”洪晨顿了顿,低声说:“你在这安心改造,争取减刑,我明天会托人给你送些东西来。”
    欧阳海龙在中队长的催促下,一跛一跛的走了,不时回望洪晨的背影,他的恨,就在见到洪晨的那一刻,随着他那番话转瞬而逝,而那复杂且周详的计划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琳琳生日这天晚上,卓不凡第一次来到琳琳家,宣宣给开的门,他奇怪的看着两手提满东西的卓不凡,“叔叔,我们家不收礼。”卓不凡笑呵呵的放下东西,一把将他抱起,宣宣立刻挣扎着大叫,闻讯赶来的琳琳忙对宣宣说:“宣宣,这是警察叔叔,是阿姨的朋友。”“我还以为是坏蛋要绑架我呢!”宣宣上下打量着卓不凡,很内行的问:“你的警衔是什么?我爷爷是二级警干,他管好多警察。”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太过紧张,卓不凡一见赵雪梅便开口喊妈妈。赵雪梅愣了好半天后,喜笑颜开的接受了这个“冒失”的女婿。
    洪晨很晚才到,神情凝重,对“突然冒出”的卓不凡感到意外又不安。但就第一印象而言,他很喜欢这个有点傻里傻气的大男孩,看着他和宣宣坐在地板上玩得不亦乐乎,他若有所思的一笑,一个卓不凡,一个叶可凡,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前者的名字听起来就象武侠小说的男主角,后者的名字则象是港台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角。赵雪梅被卓不凡一口一声妈叫的心花怒放,对他是越看越喜欢,她凑到洪晨耳边笑着说:“琳琳这鬼丫头可算是让我安下心了。她今早说晚上会带男朋友回家吃饭,可吓了我一大跳!差点都不让她去上班了,抓着她一定要问清楚,你说怎么就瞒着我这亲妈偷偷谈男朋友呢?她说你见过小卓,说你觉得挺好的,我一听这话就放心了,能过得了你那关,我和老刘绝对挑不出来毛病。你不知道你哥他比我还急呢,神经病似的半夜爬起来把我推醒,问我琳琳是不是对男的没兴趣,哈哈。”
    洪晨心想:哪里啊,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卓不凡,还没你早呢。出于对琳琳的关心,他把琳琳叫道厨房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赌气?告诫她不可拿终生大事开玩笑。琳琳微笑的看着他,她的神情令洪晨觉得她长大了不少,她轻声说:“哥,我曾以为自己懂得很多,以为自己一定会一帆风顺的畅游爱河,原来,当一个人真正去爱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谁能在爱情中保持理智和绝对的清醒?如果真有这种人,那他的爱既不真挚也不纯粹。”她偏头望向在客厅给宣宣当牛做马的卓不凡,“哥,我自认我不如你,我不能象你可以甘心独自承受伤痛,等待一个浪子的回头。我不认命,我不会自我催眠,去跟一个拿刀捅伤自己的人谈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昨晚我喝醉了,不肯坐车,不肯回家,卓不凡一声不响的背着我走了一整夜``````这就够了。”
    洪晨接到苏颖的电话后,立刻驱车前往她所在的杂志社。他在苏颖的办公室里看见了四张偷拍照片,照片中的人是张妈和何悦。苏颖说这是数月前,杂志社的摄影记者在追访何悦私生活时所拍的照片,由于照片中没有异性,也没有走光,所以没有采用。近日何悦因与经济公司的合约纠纷再次成为娱乐头条人物,苏颖偷懒想在资料室查找边角碎料凑上一期跟风,不料,却意外的发现了这几张照片。
琳琳捧着试卷从考场出来,走廊的另一头,江淡如一脸踌躇的走向她。琳琳绷着脸假装没看见,就在两人快要檫肩而过时,江淡如开口说:“我明天就跟我妈回老家,不会再来北京了。”

    琳琳闻言一怔,站在原地,没回头也没说话。江淡如伸手去拉她胳膊:“我是来跟你解释的。”
    琳琳用力一挣,“不必。”“你听我说,”江淡如拦在琳琳面前,“那天,我一个人睡的床,叶可凡在地上打的地铺,我和他根本没发生什么。他是个正人君子。”
    琳琳沉默了一会儿,她微微扬起下巴,瞥了江淡如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怪异的笑:“我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了。”
    此后的大部分时间,琳琳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里,即便偶尔走出,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会儿,她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江淡如对她说的那番话。
    她的沉默和阴云密布的神情令卓不凡很不安,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她皱着眉头说。
    “肯定是在想什么。”他笑嘻嘻的说,以为可以活跃气氛,结果惹恼了琳琳。
    “你烦不烦?说了没有就没有!”她不顾仪态的在咖啡馆里嚷嚷起来。但话一出口,她也感觉到自己过分了,低声向卓不凡道歉。卓不凡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你不痛快就拿我撒气好了,千万别憋着。
    琳琳笑了,伸手去拉他的大手,“我脾气不好,你能承受得了多久?”
    “哪怕你拿石头扔我,我也跟着你,你到哪我就到哪。”
    “我不信。”琳琳起身看着他,笑道:“我现在去女洗手间,你也跟进去么?”
    深夜,在从机场赶回家的途中,钟凯给洪晨发了条短讯:宝贝儿,我饿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不一会儿,他便收到了洪晨回复的短讯,他看完哈哈大笑,得意的给钟驰看,只见上面这样写道:给你来套西餐吧。肝胆相照鹅肝酱,浓情化不开美式蛤蜊汤,‘炙爱’菲利牛排,忘不了芒果布丁,鸡尾酒一杯,酒名:醉情。
    钟驰见了,也给周珊发了一条,很快,周珊打来电话,电话那头麻将牌声哗哗作响,老婆大人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能回来呢?到哪了?你回来时记得在楼下对面饭馆打包一份羊蝎子和二十串肉筋`````碰!”
    欧阳海龙躺在床上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中的浮尘,他伸出右手去把握阳光,缓缓的不厌其烦的转动手腕,就这样消磨了一个多小时。他的左手却神经质的一下一下的掐自己的大腿,他的眼皮眨个不停,可远远看去,他却是一付悠闲自然的模样。
    听到门外传来的皮鞋声,他猛的坐了起来,一名狱警站在门口用手里的钥匙串使劲的敲了两下铁门,中气十足的喊:“2046,带你看病去!”
    欧阳海龙跟着狱警穿越长长的阴冷的走廊,他死盯着狱警,研究他的神情,满腹狐疑。狱警察觉到他的古怪眼神,不悦的对他嚷嚷:“看什么看?找打啊?”他的反应令欧阳海龙内心忽明忽暗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他突然笑了起来,那阴森可怖的笑声把狱警吓了一跳,狱警迅速往旁边一闪,“你走前面,快点!”
    当两个人走到中队院子门口,正要开门出去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大嚷:“王于,值班室的电脑又坏了!”说这话的人是卓不凡,他大步走来,步伐有点沉重,他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迅速的看了欧阳海龙一眼,咳嗽着问王于:“你要带他去干嘛?”
    “他今天早上四点多钟肚子痛得满地打滚,呕得直翻白眼,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哦,我刚好也要去医院开点感冒药,我带他去好了,你留在中队修电脑,这夜里值班没电脑打游戏可难熬。”
    警车开得很慢,卓不凡的神情很严肃,嘴唇抿得很紧,他右手的食指在不由自主的抠着方向盘表面的胶带。看见前方的公厕,欧阳海龙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的说:“卓队,我想上厕所。”卓不凡一惊,看了他一眼后,狠狠的吸着烟,不做反应。“卓队。”欧阳海龙加重了语气。警车终于停了下来,欧阳海龙迫不及待的去开门,结果车门被锁了。欧阳海龙此刻出奇的冷静和沉稳,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卓不凡,“卓队,我只是去上趟厕所。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您放心。”
    走进左数第二间,欧阳海龙看见里面放着一个大包,旁边的门板轻轻敲了一声。欧阳海龙立刻脱下囚服和鞋从底下塞过去,然后换上包里的服装和鞋帽。当他戴上墨镜开门出去时,一个已走到门口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欧阳海龙不禁打了个哆嗦,毛骨悚然——他看见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早上,林雅欣打来电话说F大95届举办活动,话还未说完就被洪晨打断,洪晨依旧是那句老话——我不是F大的学生。
    林雅欣沉默了一会儿,问:“如果这次活动是为李老师办的,你去不去?”“什么意思?”
    “李老师肝癌晚期,他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他曾经教过的学生再见见面,聚一聚。他最想见的就是你。”
    F大的礼堂坐无虚席,95届的学生如今都已到而立之年,许多人都是自毕业后都未再联系过,今日因班主任而相聚不由得百感交集。大家很快就按各自的朋友圈分了座位,一边看演出一边小声交谈。晚会的节目都是临时安排,因此水准欠佳,大家打着哈欠勉强支撑,对节目单中的神秘人物颇感兴趣,好奇的互相猜测。
    舞台的灯光猛的一暗后,两道闪灯极眩的射在一个穿着粉蓝色背心,浅蓝色仔裤的男子身上,音乐响起,他转身面对观众摇摆身体,唱着欢快动听的法语歌《J‘enAiMarre》。一付迷彩面具遮着他的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大家精神为之一震,上半身都不由自主的前倾,想看得仔细些。只见那男子随着音乐摆动身体,象条自由自在的鱼儿,唱腔俏皮可爱,他的牛仔裤的屁股兜上绣着一只大青蛙,当他轻扭臀部时,那只青蛙也活灵活现的跃跃欲试,引得台下呼哨声一片。他抬起双手揭下卡在耳朵上的面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眉眼,向台下的观众打着“你们好吗”的手语,台下一阵躁动,同学们指着舞台交头接耳的猜测不已。当歌曲接近尾声时,表演者终于把下半张脸露了出来,台下短暂的寂静之后,欢呼一片:“啊!洪晨!”
    洪晨对台下挥手微笑:“好久不见,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台下的那些同学都穿的很正式,有人听说洪晨会来,以为定是一身顶尖名牌,却没想到他会穿着普通随意,一付学生模样亮相。也许这就是他的特别之处,总是出乎意料。这时,林雅欣和潘琪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李老师从侧台出来,洪晨看见苍老虚弱的李老师,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李老师拉着洪晨的手,老泪纵横,却又满心欢喜的说:“我还怕你不会来呢。”洪晨蹲下身,“您永远是我的老师。”李老师指指林雅欣和潘琪,“听她们说你过的很好,我也替你高兴,他来了么?”洪晨羞涩的一笑,“他来了,带着儿子一块来的,就坐在台下。”他起身对台下招手,“上来吧。”钟凯牵着宣宣在一片关注的目光中走上台,对李老师鞠了一弓,道了声好。
    “我教过的学生也有几千了,最让我心疼的就是洪晨了。”李老师来来回回的看着洪晨一家三口,“我记得我曾跟95届的女学生们开过玩笑,谁将来嫁给洪晨就相当于考上托福。很大的福啊,没想到嫁给他的是你。”台下一阵哄堂大笑,钟凯和洪晨不好意思的低头笑,活泼的宣宣无意间为钟凯和洪晨解了围,“爷爷,我也有节目,您要不要看?”
    琳琳和卓不凡来家里做客,洪晨亲自进厨房烤南瓜派,钟凯溜进来取了一块烤好了的南瓜派,吃了一口,小声对洪晨说:“这小子把琳琳上了。”洪晨闻言一怔,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钟凯撇撇嘴,“看琳琳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私下里,洪晨问琳琳。琳琳低头一笑,一付扭扭捏捏的小女孩模样,“他想快点,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呢。”“总不能等肚子大了才说吧?”洪晨板着脸说。琳琳先是一愣,红着脸捶打洪晨的后背,“哎呀,你坏死了。”“我觉得他不错,至少敢追你。”洪晨若有所思的一笑,“当他发觉你还是处女时,是不是不敢相信?”“他哭了。”琳琳捂着嘴笑,“抱着我哭了好久,我只好反过去安慰他,唉,男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洪晨接宣宣放学回家,却进不了门。听到警报器响后跑来开门的钟小意告诉他钟凯今天下午回家时把指纹识别器的密码改了。宣宣一听钟凯回来,立刻往屋里跑,喊着爸爸。钟小意忙说:“没在家,早出去了。”洪晨向钟小意问了新密码后,重新输入自己的指纹,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换什么密码?”
    幽蓝的射灯下,洪晨手执一杯红酒坐在水滴状的嵌入式浴缸中,听着背景音乐《icry》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中,他感到有丝绸滑过面颊,他睁开双眼却是一片蒙胧,他的双眼已被一条鹅黄丝巾蒙住,一双略有点粗糙的手颤抖的抚上他的肩。
    “钟凯?”洪晨的声音里透着疑惑,他猛的一扭身,坐到对面,欲扯下丝巾却被对方按住双手,“我们来玩个游戏。”他捉着洪晨的双手按在自己赤裸发烫的躯体上,引领着他羞涩的手四处游移。
    “好了。”洪晨想收回手,说句玩笑话,可他的嘴立刻被热吻堵住。然而他并未甜蜜的去享受这个狂热激烈的吻,他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脑袋往后仰,用力推开对方,一把扯下丝巾。
    “你怎么了?”钟凯喘息的看着他。
    洪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挠着后脑勺讪笑:“没事,我可能有点神经过敏了。”
    钟凯紧紧的拥着他,使劲的揉捏洪晨的身体,双目紧闭发出亢奋的呻吟,他咬着洪晨的耳垂,含糊不清的低语:“我可算是得到你了。”
    “你今天好奇怪。”洪晨觉得有些不安,他有些抗拒今晚的亲热,他甚至想去别的房间一个人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钟凯试了几次,可还是没成功,他疲惫的大汗淋漓的坐在浴缸边,懊恼的打乱一池水,水花四溅,洪晨体贴的安慰他:“没事,下次吧,你一定是累了,咱们休息吧。”
    “我不行,我不行```````你让我紧张,我怕你``````”钟凯抱着脑袋痛苦的嘟囔。
    “怕我?”洪晨哑然失笑,当他的视线落在钟凯的脚趾上时,他愣住了。
    “你别叫我钟凯,叫我老公。”
    “啊?”洪晨脸都发烫了,“不行,我可叫不出口。”他指着钟凯的脚说:“你什么时候长出大脚骨了?”
    “一直都有啊,你看你,太不细心了,现在才发现。”钟凯起身揽着洪晨去卧室,洪晨刚到床边坐下就发现对面墙上的玉石匾联被改动了。原来是写着“情有独钟,挚爱红尘。”而现在已改成:“情深似海,挚爱红尘。”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一个年轻的小保姆推着轮椅走进公园,轮椅上坐着一位老妇人,从她的神情可以断定她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钟凯站在远处观望着,直到小保姆走开去打羽毛球,他才疾步走到老妇人跟前,缓缓蹲下身,“妈——我是小龙。”他哽咽着,泣不成声的伏在老妇人双膝上。老妇人枯坐着,歪着脑袋,苍老的手轻轻抚过欧阳海龙的脸,口齿不清的说:“钟凯,你看见我家小龙没?你俩是好哥们,可别打架啊。”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会议结束后,洪晨收到琳琳发来的短讯,上面短短的几个字象雷电一般在洪晨头顶炸响:哥,你知道打次胎要多少钱吗?
    洪晨立刻拨打琳琳的手机,劈头盖脑的骂:“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以为是治感冒啊?打胎对身心都有影响,卓不凡什么态度?你还笑得出来?你要在我跟前,你看我不打得你披头散发的!”
    琳琳在那头笑得喘不过气来,洪晨不禁觉得害怕,忙把语气放平和些,“琳琳,不管怎样,哥哥会帮你的,你想开点,如果卓不凡对你不好,我会替你教训他的,你爸妈那边我也会帮你说话,唉``````”
    “哥,您怎么不把短讯看完呢?哈哈,我给五个人发了这条短讯,就数你反应最强烈。”
    洪晨疑惑不解的翻看短讯,只见几个空格之后出现了这样一段文字:“我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哦。”下面又是空白,继续下翻,终于看见:“昨晚我自行车胎没气了,所以我要去打胎!想歪了的跪下唱国歌!”
    洪晨又气又好笑,“好啊,好啊,跟我开这种玩笑,你不记得狼来的故事?你以后真有什么事,你看我还管不管了。”
    “哎呀,好哥哥,我知道你疼我。”琳琳撒娇道,“今天是你生日,我祝你永远迷死人不偿命。”
    “去,明知是生日还提什么死?”洪晨嗔道。
    “怎么安排的呀?”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还得工作呢。”
    “我之前给叔叔打电话问他打算怎么给你庆祝,他怎么说话声音都变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他去深圳工作时,顺便割了扁桃体,别说你,我和宣宣也觉得别扭。”洪晨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他从深圳回来后,变了很多```````感觉怪怪的,身上不知哪来的伤疤,最奇怪的是耳朵变小了,腿毛也稀疏了许多,还有```````”他觉得难以启齿,于是改口说:“你可能觉得我在胡思乱想或是真正变了的人是我。”
    “哥,叔叔也许是想给你带来新鲜感,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怕你嫌他老```````”
    “他在变老,我也同样在变老啊,不关年龄的事,我发誓我没有外遇,没有移情别恋,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开始抗拒同他亲热,他身上的体味都变了,如果不开灯看着他的脸,我会以为自己在跟个陌生人亲热,觉得不安。”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快下班时,罗杰来洪晨办公室打招呼。
    洪晨低头一笑,“收到一份礼物。”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给罗杰看,里面装着一个木雕的人面像,是洪晨的模样。
    罗杰瞟了一眼,淡淡的问:“你喜欢这个?”
    “是个神秘人送的,我念大三时就收过这样的礼物,我觉得对方很用心,雕这个可不容易。我一共收到了五份,都是邮寄品,没有落款。没想到那人还会给我寄,也许是最近打听到了我的下落,因为我前几天参加了95届的同学聚会。”
    “应该是暗恋你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男的,女孩应该不会做木雕送人。”
    “我也这样想,我很希望能和他成为朋友,我想他应该是个内敛,有分寸的人,他无意打扰我的生活,只是想让我知道这世上有个人关心我,也许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爱情,很多人都喜欢暗恋的感觉,不了解太多,不深入接触,活在自己的幻想空间里,珍藏心中的那份美好。”
    两人跟着同事进了电梯,刚出大楼就听身边一女同事惊呼:“我的妈呀!”
    钟凯捧着一大捧香味扑鼻的大马士革玫瑰笑容满面的走来,洪晨吃惊的微微张着嘴,“我知道你更爱什么。”钟凯说着,半转身子,将花一扔,正落在他那新买的敞篷跑车上,那车后座上放满了香水百合。洪晨先是愕然的扭头看了看同事们的反应,刚一转身就淬不及防的被钟凯一把搂了过去,深深的吻住双唇。蒋涛在旁大呼小叫:“哎呀,我要晕啦!”
    对洪晨而言,这不是什么惊喜,有惊无喜,着实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他从未和钟凯在公众场合如此亲热,顶多是在夜晚散步回家见四下无人时拉拉手而已。
    生日宴设在钟凯新收购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当中,十分奢华,楼梯的扶手和餐椅上都缠着粉色薄纱,上面别着白色和粉色的玫瑰花及百合,这一切都让洪晨感动不已,暗自为自己对和钟凯之间感情的质疑羞愧。欧阳海龙点了首《当真就好》与洪晨合唱,他唱陈淑桦那部分,当他深情款款的对着洪晨唱:“曾是风花雪月,现在都知道。爱了也好恨了也好,乱了也好散了也好,只想问我对你好不好?”
    晚饭后,洪晨接了一通电话,顿时神色凝重,他将刘斌拉至一旁,问“刘哥,您记得聂淡如这个人么?她以前是个模特,湖北人。”刘斌冥思苦想了许久,“哦——不就是几年前的那个女的吗?你那时跟钟凯还吵过呢,你那晚跑到JJ去堵他俩,你事后还跟我说林彪到底斗不过毛主席。”
    这家高档夜总会也是钟凯开的,顶楼大厅里只坐了五位客人,彼此都坐的很开。欧阳海龙强忍不快的走到何悦跟前,“你找我干什么?”
    “你说我要你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和洪晨来真的了。”何悦趾高气昂的指着欧阳海龙的鼻子说,“你可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牢里挨打受苦!我告诉你,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否则,我给你的,我可以再拿走!”
    “你不是已经得到钟凯了么?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玩死洪晨,他不是自命清高么?我要你毁了他,彻底毁了他,给他些男人和毒品。”
    “不行!”欧阳海龙断然拒绝。
    何悦脸色大变,“你再说一遍!”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我绝不干伤害洪晨的事。”
    “哈哈,你以为洪晨爱上你了?他爱的是钟凯,而你不是,你只是个工具。”何悦兀自冷笑起来,“如果我把你整容录象带寄给他,那么,你又会回到起点,回到监狱里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打听钟凯的下落是想把他干掉,好让你彻底的取而代之。你已经成功的把你——欧阳海龙的三家公司全收回安置钟凯名下,我可不会傻到会认为你这样做是为了钟凯。你那帮无良的亲戚也真是太心虚,仅凭你的一个亲笔字据就乖乖奉送,都不敢去监狱看看你的替身,问个究竟,那个家伙一定是一问三不知的。”
    “你很精明。”欧阳海龙笑了起来,“可是你还不够狠。”
    何悦见旁边坐着的三名男子起身走过来,顿觉不对劲,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她这才发觉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五人,那些工作人员全不见了,她感到了无形的恐惧,后悔自己过于自信,低估了欧阳海龙这匹狼。
    她扭头就往门外跑,还未出门就与卓不凡撞个正着,她如获救星,“欧阳海龙要害我,快``````”卓不凡伸手猛的把她推进屋,反手关上门。眼神阴冷,一言不发。
    何悦扑倒在地,错愕的回头看着卓不凡,她立刻明白了,面如死灰。
    “我和他早已达成共识,联手对付你。你太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了,你以为你的美貌真的可以无往不利?至少对我这个对女人毫无兴趣的人以及已经心有所属的卓队不管用,没有谁愿意被人威胁控制,你死了对我和他都好,他有琳琳,我有洪晨,我们自在逍遥的过日子,多好!”欧阳海龙俯身揪着何悦的头发,“钟凯在哪?那个整容医生在哪?录象带在哪?”
    “反正我是活不了了。”何悦颤声道,仰头痛恨的瞪着欧阳海龙,“我这辈子干得最愚蠢的事就是忘记‘农夫与蛇’的故事,你也不会快乐多久,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我一有意外,马上就会有人把录象带寄出,还有钟凯,你们会有面对面的那天!”
    欧阳海龙揪着她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地板,直到生生扯下一把头发,他喘着粗气直起身来,见何悦的身体还在抽搐,提脚便踩,又顺手操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卓不凡和另三人都不敢看,背过身去,双目紧闭,听着那沉闷的撞击声都不由自主的发抖。何悦血肉模糊的仰躺着,脸被砸出一个大洞,脑浆和血以及眼睛里的黑色液体汨汨的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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