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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能豆

《你是我的禁果》 作者:ab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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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可凡夜间查房时,发现犯人2046的床位空着,经过一番搜查之后,他和值班同事在厕所发现了横梁自尽,气绝身亡的欧阳海龙。在他口袋中发现了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尼古丁欺人太甚,是他把我逼死的!
    “洪晨,你好吗?当我下定决心离开你,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时,我开始喜欢上了旅行,如浮云一般漂泊不定。
    伦敦的雨没完没了,我时常会撑把伞,独自漫步雨中,北京的雨水那么少,是不是因为被伤心的人带到了伦敦?北京和伦敦都是伤感的城市,我再次逃离。
    我现在身处夏威夷,当海滩上的沙被烤得快要融化的时候,在痛快的眩晕中,我隐约看见了你和钟凯,你俩那象海藻一般纠结缠绵的爱情,在被命运的利刃一次次的割毁之后,还要无悔的相依相偎,不肯分离。
    如果你们爱的不是这般强烈,我又怎会甘心退出?因为不愿失去你,我只得让爱情别无选择的沦为友情,宿命的送上祝福。离开北京的前夜,我和林雅欣谈了很久,她说你不属于我们,她说你曾经选择过我们,只不过是在极度的彷徨迷失中寻求一条出路,那不是男女间的两心相悦。
    你和钟凯还有宣宣在北京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而我选择不断的旅行,欣赏沿途的风景,独来独往。
    太阳在我头顶上照啊照,它笑得好嚣张,我仰望着它,思念的热浪灼痛我的双眼和皮肤,我远在千里之外,却依然能呼吸到你的呼吸```````怎么才能把你忘掉?忘掉你这个迷人的坏人?如果你只能是我的一个梦,那老天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无法企及的梦?只不过徒增悲伤罢了。
    人生若只初相识,太多的相守都只是苦涩的生命流逝,假如相爱的人都只是初相见,假如这世间的情爱不再有疲惫,无奈和怨恨,假如能给每一个有情人一个公平的相识起点,若能重头来过,我一定要抢在钟凯之前认识你,与你想爱,让你过上简单快乐的生活,我不许你那么优秀```````
    你一定会笑着说:呵呵,别傻了,毕竟不再是年少懵懂。
    爱情故事皆大同小异,总是某人亏欠了某人,宁愿昏天暗地,甘心为错的人伤过痛过恨过,落得勇敢的虚名。除此之外,还剩下什么?对不起?你施舍的拥抱和你曾经犹豫过的眼神?为了不让旁人看见我的悲伤,我把自己沉入海水里。海水好咸,咸过我的泪。这时,我不禁想有多少滴泪才能汇集成一条河流,而多少江河走投无路时,才能汇集成蔚蓝色的海?
    也许,我还不了解你,所以才会无端的疯狂迷恋你,你有什么好?拿残酷来吸引我,我想我已经习惯,因为别人不曾这样待我,你的狠深得我心,喜欢你有让我难过的能力。我一次次的看着你的照片,伸手抚摸你的脸,可是我触摸到的是不安,我怕了解太多就不再有初识的神秘和淡然,我怕延伸到世俗的边缘,生长出无端的烦恼``````女人的心思连女人自己也不明白,或许就因为这个,你选择看似简单的男人吧?
    女人的恨是不讲道理的,我不许你把这些话存入记忆当中,因为我也会爱上别人的,当我爱上对的那个人时,我也会把对你的抱怨收走,不许你留。
    今天的阳光好刺眼,我想我终还是会回去的,那时,我一定可以肆无忌惮的迎视你的目光。”
    看完许洛涵发来的邮件,欧阳海龙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点了删除键。
    洪晨早晨醒来,钟凯不在身边,枕边放着一个盒子,上面有张卡片:我的,喜欢我用这么霸道的称呼吗?我真想化成这盒中的内裤,贴身呵护你。穿上它,等我晚上回来和你共度七夕。
    洪晨为之失笑,自言自语:“贴身呵护?怎么听起来象卫生棉的广告词呢?”
    他走到书房找了一张漂亮的信纸写到:哥哥,我们为什么会相爱呢?
    会不会是丘比特喝醉了玩忽职守?
    我认可这个猜测,因为我不觉得它是个诅咒。
    如果我娶了个女人,我怎么好意思跟她撒娇呢?
    她又怎么可能在深夜街头背我回家,还笑着对我说:小子,我该把你养胖些。
    她更不会容忍我的护肤品和服饰多过她的吧?
    但是,哥哥,这些都不是我选择爱你的理由。
    当你盯着我,对我露出坏笑,笑得我心里乱七八糟,手足无措时,
    我感到了快乐的紧张和羞涩,
    我想:这家伙真坏,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今天是七夕,你说过我们不过情人节,我们天天都是七夕。
    我送你的礼物是古罗马神话中的爱之神Triangle,
    传说中爱神有两支神箭,一支金箭,一支银箭。
    金箭是用来帮助缘分的,而银箭则是专门用来破坏缘分的。
    于是爱神派出了爱之神Triangle阻止银箭。
    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风雨坎坷,
    愿我俩永结同心,但愿人长久。
    钟凯费力的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多日来一直捆绑着他的绳索已被解开,身边放着一部手机,一张光盘和一张字条,纸条上潦草的写着:如果你醒时,发觉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么我一定是出事了,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心爱的人清醒的干傻事,玩火者自焚,这个道理我懂,但事已至此我回不了头。我不知道你该怎么面对现在的状况,欧阳海龙已经整容成你的模样取代你过着你的生活,光盘中是他整容录象,希望你能夺回你的一切。
    钟凯怔怔的看着那张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当他和身体中的恐慌以及大脑中的僵硬感作斗争时,绝望象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罩住,昏天暗地。泪水从眼中流出,那些从全身毛孔冒出来的,不是汗,也是泪。
    悲痛耗尽了他的气力,如果不是旁边有张床,他早就摔倒在地板上了,他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眼不眨。他觉得好累,想放弃一切,就这样死去,不挣扎,不反抗,不争取。无悲无喜。
    左腿突然抽筋,他不得不屈从自己的感官,坐起身伸手用力捏脚指头,可是不管用,他疼得直冒冷汗,从床上滚到地毯上,这时,他的脑海中呈现出一幕幕片断,一些人生中的记忆片断如同被按了快进键的电影光碟,飞速闪过:父母的模样;与洪晨酒吧初识的情景;在产房外见到被护士抱出来的宣宣;他甚至看见当初与母亲在上海火车站邂逅洪晨父母的情景。
    他不再流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和信念。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独自在家的钟小意无聊的在1500平方米的房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跑去看庭子里的鱼,一会儿去顶楼看风景,当她经过主卧室时,她停下了脚步。这个家,只有这间房她没进去过了,一直都是洪晨亲自收拾整理。
    里面会是什么样呢?她再次看着卧室门好奇的想。洪晨去外地出差了,叔叔这两晚都没回来,进去看看,就看一下,马上出来。她这样想着,手伸向门锁,轻轻一拧,门开了一条缝。
    这间主卧室有80平米,十分宽敞。钟小意踩在松软的波斯地毯上兴奋的打量着室内装饰,墙边那一排很大很长的白色衣柜吸引了她,她走过去,试探性的按了下绿色按钮,呲的一声轻响后,衣柜门往旁侧开了。第一间挂的全是西服,衬衣及领带。第二间是休闲服,第三间是睡衣及内裤袜子,钟小意拿起一条丁字裤,忍不住大笑:“哈哈,这能包住什么啊?”第四间挂的全是制服,有空军的,类似香港警察所穿的制服,日式高中生校服,还有医生的白大褂。
    卫生间的设计令她叹为观止,浴缸附近的墙面和正上方的顶都安着防水汽的镜子,教人不由得想入非非。地板是铺的玻璃砖,下面有金黄的沙子和漂亮的海星及贝壳海螺,当人走进卫生间门时,设在下面的感应器就会自动亮起玻璃砖下安置的彩灯及室内的水晶灯,美不胜收。她打开镶嵌在墙上的一个不锈钢储物柜,顿时两眼发亮——里面摆满了护肤品。她先拧开了那六瓶香水,一一闻了闻,然后小心放好,那些护肤品上的字全是外文,她根本看不懂,她取了一个容积比较大的护肤品,打开闻了闻,自言自语道:“这个挺多的,用一点也不会被发觉。”她用手指头勾了一些,对着镜子美美的往脸上抹。其实,她不知道,她往脸上涂的是洪晨的护足霜。她惬意的躺在舒适的水床上,翻滚着,“睡这么舒服的床,谁还愿意早起?”
    楼下传来钟凯的声音,钟小意顿时慌了神,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门外已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情急之中她只好藏进衣柜,将门拉好,露条小缝,以便钟凯离开后,自己好出去。
    “怎么样?搞定琳琳了吗?”欧阳海龙蹲身去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十万现金递给卓不凡,“那件事还在查吗?”
    “我得想办法出国。”卓不凡急躁的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你得帮我,我现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我也打算移民加拿大,正在找人办,你放心一定会带上你。那个尼古丁怎么处置的?”
    “他一直喊冤,先关禁闭了。”卓不凡狠狠地吸着烟,手直发抖,“我现在一闭眼就能看见那晚把他勒死的情景。”
    “一个月内,我一定把事情都办妥!妈的,只把成诺解决掉也不能安心踏实,钟凯究竟藏到哪去了?”欧阳海龙忧心忡忡,“洪晨早就觉得我不对劲了,不过,好在搁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我得```````”
    衣柜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象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的掐住了欧阳海龙的脖子,令他说不出话来,而站在一旁的卓不凡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跳了起来。
    洪晨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进门便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抹布檫桌子,不由得一愣。那妇女看见他忙迎上去,满脸堆笑,“洪先生,您回来啦?”
    洪晨疑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家里就你一人?”
    “小少爷被赵太太接过去了,先生上午去公司,还没回来。王嫂去买菜了,小张和老李在庭子里种花。”
    洪晨吃惊的皱着眉头,“她们三个是什么人?”
    “王嫂是做饭的,小张是先生给您雇的司机,老李是我那口子,我俩负责打扫卫生。您叫我李妈好了。”
    “小意呢?”
    “我不知道谁是小意,洪先生您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如果您还要出门,我去叫小张来。”
    “不必了。”洪晨摆摆手,满腹狐疑的上楼。待他洗澡换了衣服出来时,一个体型壮硕魁梧的小伙子站在楼下大厅仰头看他,神情冷峻,“洪先生,我是您的司机,您现在是要出门么?”
    洪晨淡淡的说:“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律所。”
    “我送您吧,我知道路。”小张说着掏出钥匙,紧跟洪晨身后。
    到了律所,洪晨对小张说:“你去哪转会儿,三小时后再来接我。”他开门下车,刚走进电梯,一个人冲了进来,是小张。
    “怎么了?”
    “没怎么。钟先生要我跟着您,我是您的司机兼保镖。”
    洪晨错愕的看着他,冷冷的反问:“怎么?我有什么危险么?”
    晚上,洪晨沉着脸回到家,欧阳海龙和宣宣正坐在o(∩_∩)o...我是猪头上看电视,宣宣两眼红红的,眼里还噙着泪。“怎么了?”洪晨过去抱他,宣宣低着头不说话,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不听话,我训了几句。”欧阳海龙笑着伸手去拍拍洪晨的臀部,“你可算回家了。”然后扭头对厨房喊:“王嫂,可以开饭了!”
    “干嘛雇这么多人?”洪晨小声埋怨,“这个小张整个下午象影子一样跟着我,弄得我在上司和同事面前好尴尬,别人还以为你不放心我,找人监视我呢!”说着,他顺手摸了摸宣宣的胳膊,不料宣宣大叫起来,连连喊疼。洪晨低头一看,脸色大变,宣宣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瞪着钟凯,“你打的?”
    “小孩就得管,这孩子太淘气了,招人烦!”欧阳海龙不以为然的说。
    “钟凯!”洪晨火冒三丈,“你也太没轻没重了吧?孩子这么小,你下这么重的手!你不会跟他讲道理吗?啊?!”
    “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嘛?老话说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欧阳海龙笑嘻嘻的说,上前欲拉洪晨的手。
    “你这是家庭暴力!我```````”洪晨怒气冲冲的推了他一把,“你这段日子很不对劲,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别的我不管,你不能拿孩子撒气!”
    夜里,洪晨从噩梦中惊醒。跑去宣宣的卧室看了看后才回到自己床上,仍是惊魂未定,搂着被子发呆,胳膊冷不丁被打了几下,身边传来含糊而急促的呼喊。“钟凯,钟凯。”他推了推在梦魇中挣扎呼救的欧阳海龙,打开床头灯,“喝点水吧。”
    “钟凯?哪?哪?”欧阳海龙失控的挥舞双手,跳下床,惊惧的四下张望。
    “你怎么了?”洪晨惊谔的看着他,取了条毛巾给他檫汗。
    “晨晨,”欧阳海龙紧紧搂住洪晨,他在发抖,洪晨感受到了他的恐慌和无助,他哀求着:“我对你好不好?我对你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想能天天看见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胡说什么啊。”洪晨轻轻拍着他冰冷潮湿的背,“做什么噩梦了?我刚也是被噩梦吓醒,梦见欧阳海龙把宣宣抱走了``````”
    欧阳海龙双手捧着洪晨的脸,问:“我和宣宣谁最重要?”
    “宣宣。”洪晨与他顶了顶额头,轻声笑道,“你辜负过我,伤害过我,我仍爱你。而他,那么懂事,那么乖,我更爱他一些。”
    “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晨晨你答应我,答应我啊。”欧阳海龙躺下闭上双眼,但右手仍紧紧拉着洪晨的左手。
    琳琳和卓不凡订婚了。赵雪梅偷偷对洪晨说:“我原以为他家没钱,我和你哥都准备好了给他俩包办下一切,嘿,没想到小卓家给他准备好了四室两厅的新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置齐了,还买了车!”
    洪晨惊讶的说:“他们家都是拿死工资的人,哪来这么多钱啊?”
    “可不是?”赵雪梅不安的说,“你说会不会是我那亲家贪污啊?”
    洪晨犹豫的看着她,没吭声。
    随后的晚宴上,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您好!”他声音愉悦的说。
    “晨晨。”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令洪晨身子猛的一震,笑容僵在脸上。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钟凯正坐在贵宾席上谈笑风生。
    “晨晨``````”
    “你是谁?”洪晨盯着不远处的钟凯,颤声问道。他听着电话,身体变得虚弱无力,他一只手撑着桌面,艰难的呼吸着空气,握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换了三辆出租车赶到约会地点的他站在路灯下,焦灼不安的四处张望,大腿两侧的布料被他抓揉得皱皱巴巴的。
    “晨晨!”身后再次响起熟悉的呼唤。洪晨蓦然回首,看见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钟凯。他睁大双眼瞪着他,象看一个怪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喃喃自语:“不,不,不,不`````”“是我。”钟凯上前一把抱住他,泣不成声。
    是他!他的声音,他的气味,还有这拥抱的感觉``````是他!
    在这36个日日夜夜里和他同床共枕,情意绵绵的那个人不是钟凯,而是欧阳海龙,这教他如何接受?
    洪晨凄厉的一声长啸,猛的推开钟凯,哀号着疯了一般的用头去撞路边的电话亭,歇斯底里,不要命的。钟凯死死抱住他,与他抱头痛哭。
    “你在哪?”欧阳海龙在电话里冷冷的问。
    洪晨握着手机,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爸妈在我这儿呢。”欧阳海龙的声音象一把锋利的锥子刺穿了洪晨的耳膜,“还有宣宣,快回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向他耳畔嘘气,轻柔中带着一丝缠绵,一丝顽皮,剩下的全是挑逗。那气息自孔道入,直透五内,令他心乱如麻,浑身酥软。突然,那两只在他上身游走的手猛地抓住他的下体,不放。
    “啊——”他发出异样的低沉的喉音,倒在浴池中,水花四溅。
    洪晨冷冷望他,没有进一步举动。
    “晨晨,”他求道,“帮帮我。”伸手去拉,可洪晨纹丝不动。
    他对他笑,那是怎样的笑?汇聚了诱惑和天真。他掀起睡袍下摆,露出紧实白皙的大腿,一脚踩在他胸口,半仰着脸对他似笑非笑,却媚眼如丝。他挺身去亲吻他的脚趾头,他一抽脚,用指头戏弄他昂然挺立,躁动不安的下体。
    “舒不舒服?”他的声音听起来象在喘息,充满魅惑。
    “你真是个妖精。”他愿死在这样的欢娱中。
    “不,”洪晨一滴眼泪,缓缓淌下,在衣襟悄悄晕化。
    “你不把我吃了,那我就吃了你!”他从水中跃起,粗蛮的将洪晨压在身下,体内兴无穷挣扎,不假思索地挺进去,如汹涌大河,怒气冲天向前奔流,充满仇恨。他恨他,恨他让他爱上他。
    腰间胯下的火乱窜乱舐,将他俩焚烧,就连那池水也似要滚开一般,翻滚不停。就这样死吧,就这样死吧!他呐喊着,拼尽全力,期待高潮,那头皮发麻,神魂出窍,欲仙欲死的感官所能及达的及至,将爱恨射入他体内。
    他如濒死之人,软弱可怜,抱着他喘息:“你开不开心?爱不爱我?”
    “不。”他的手抚上他的肩,向他的脖子聚拢,杀气取代笑容。
    “为什么?”他不安的打量他,自卑,受伤,恼怒。
    “因为你不是钟凯!”洪晨眼中射出冷酷和凶狠来,卡着欧阳海龙的脖子的双手突然用力,将他按入浴池中```````
    “钟总。”小张敲门进来,“洪律师回来了。”
    欧阳海龙胸口的衣服被汗水湿了一大片,他的样子狼狈而虚弱。一场噩梦令他仿佛衰老了十岁,“一个人?”
    “是的,他```````受了伤,额头和脸上都有瘀伤。”
    欧阳海龙身子一震,忙起身匆匆跑出去。
    楼下大厅,陈小虹一边给洪晨的伤口涂药水,一边责备道:“手机老打不通,钟凯好担心你!”洪晨怔怔的看着父母亲和宣宣,一双眼睛红得象要滴出血来。
    “怎么伤的?”欧阳海龙紧张的问,上下打量着,很自然的流露出心疼。
    “喝醉酒跟人打架,忘了对方长什么样,就连怎么打起来的都忘了。”洪晨起身冷冷的说,看也不看欧阳海龙。“你成了中国首富了吗?找来这么多保镖。要不要给他们每人也买套别墅?干脆把整个小区都买下来,建个特种部队好了。”
    洪晨将碾碎的安眠药粉末倒入汤中,正准备搅拌,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他不会喝的。”洪晨大惊,想也不想的就操起手边的刀迅速转身刺去,他持刀的手腕被对方牢牢控制住,那人是小张。
    “你一夜未归,他已起了疑心。”小张飞快的瞟了一眼门外的情况,紧张而认真的说。洪晨不理会,屈膝顶向对方会阴部,小张再次敏捷避过,他急切的,低声说:“相信我,我是警察。”
    “哈!”洪晨冷笑,“我家也有无间道!”
    “那些木雕是我寄给你的。”小张松开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未完成的人面雕像。
    洪晨愣住了。
    小张脸涨得通红,难堪的低着头,不敢看洪晨,语无伦次。“我大哥是你的同学,我在98年元旦晚会上看了你的演出```````局里一直在调查你家以前那个保姆和华娜的死因,刚好钟凯,不,是欧阳海龙要雇保镖```````你别乱,我会保证你,还有你全家的安全。”他吞吞吐吐的说完这番话便要走,洪晨猛的身手拉住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到他身上,他炙烈的看着他,紧紧的抓住他的两条胳膊,用教人心碎的声调请求:“你一定,一定得保住我父母和小孩的性命,我,不管我是死是活,我都感激你!”
    “我会全力以赴。”小张看着这张漂亮的惹人怜爱的脸,内心翻腾不已,咽下喉间那句话——“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你!”,重重的一点头,疾步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会把这份感情深藏心中一辈子。他已娶妻生子,虽说是通过别人介绍,但两人情投意合,妻子虽不是很漂亮,但性格温顺,勤快,孝顺父母,他很满足自己的婚姻生活。他并不爱男人,对男人的身体和男人间的性爱毫无兴趣。为了可以常见到他,他甚至转学去了洪晨所在的学校,远远的偷看他一眼,便觉得满足。有时,两人一个上楼,一个下楼,打照面时,洪晨会友善的大方的对他点个头报以微笑。而他很明白,那并不代表别的,洪晨的开心与钟凯有关,他早知道洪晨和钟凯的关系,他跟踪过他们。当听到身边有同学说洪晨的不是时,原本性格内向的他会毫不犹豫的用拳脚让对方知错。在洪晨被开除离校的那段日子里,他四处打听他的消息,还去了他家``````当时,他就象疯了一样,害怕他会轻生,担心他过得不好。后来,他回想这些往事,也暗自嘲笑自己的傻。他只是在精神上迷恋洪晨,象个fans一样,只希望他过的好好的,开开心心。这就够了,就够了。
    “两个人条件都太好也是件麻烦事。”陈小虹见洪晨一个劲的喝酒不吃饭,猜想他心中苦闷,“就算两人自己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别人也不答应,总有来拆来闹的。”
    欧阳海龙望着洪晨苍白中晕出两片绯红的脸,那双迷离中似乎透着决绝、愤恨的眼睛,那张时而紧抿,时而微张颤抖的嘴唇,他想进入他的内心,了解他的全部思想,以此获得一种安然的满足。洪晨是他生命中的不速之客,他不愿他只是个过客,他要挽留他,不择手段的,多少流传千古的爱不都是从强迫开始的么?比如唐玄宗和杨玉环。
    尽管他很明白自己走到今天这步,只是为了自救,并不是因为洪晨。他当初亦未料想过这辈子会爱别人,在他以钟凯的身份和洪晨共同生活了的这段时间里,曾经嘲笑爱情的他开始相信爱情的存在,他喜欢了这种家庭生活,有爱人,有孩子。牵挂,宠爱,温暖,朝夕共处。他醒悟到:从前轻蔑爱情只不过是以为自己得不到。
    “你怎么了?”他伸手按在洪晨的手上,洪晨的手猛的一抖,犀利的刺了他一眼,是抗拒,是入骨的恨。他可以假装不知道,可是装不出亲密。
    欧阳海龙注视着他,感到自己的目光在颤抖,体味到痛苦和悲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一切都结束了。
    钟凯行色匆匆的来到医院,在护士的引领下顺利找到欧阳海龙母亲所在的病房。在门口闲聊的三个小伙子一见他,忙抖擞精神,满脸堆笑的打招呼:“钟总!”
    钟凯恩了一声,对一个手里握着手机的小伙子命令道:“把手机关了!”又对另两人也说了一遍,低头进入病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往外走,三个小伙子赶紧跟上,“不用跟着,你们就在这待着吧。”钟凯眉头紧皱不悦的说,他把欧阳海龙的神态和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
    就当他刚把老太太推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喊声,他在一阵慌乱的情绪中站住,缓缓转过身来,神情镇定。三个小伙子追赶了过来,钟凯慌称要带母亲去怀柔玩。其中一个小伙子为图表现飞奔去取车。钟凯突然想到自己接走欧阳海龙的母亲,待会儿,欧阳海龙跟这三人一联系,那么洪晨他们就会有危险,欧阳海龙已是丧家之犬,他或许真会不顾母亲安危,来个玉石俱焚。于是他改变了计划,将老太太扶上一辆出租车,交代司机在怀柔的一家度假村等他,塞给司机一叠大钞。而自己却上了那辆别克君悦的驾驶座,小心系好安全带,其他三人则受宠若惊的坐在前后座。如他所愿,那三个人都没有系安全带。
    他开车行驶在去往怀柔方向的公路上,想着对策。突然,坐在车后座的人手机响了,他立刻警觉的盯着后视镜,窥视对方,那人看着来电显示惊呼:“咦?钟总?”
    他猛的将方向盘朝左打,同时加速至每小时150公里,拉手自动,将车的右侧面正正撞向路边的大树。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琳琳和卓不凡收拾行礼的时候,家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一个是叶可凡,另两个都是卓不凡的同事。
    她温顺的按卓不凡的意思和叶可凡下楼买菜,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走出小区门口,琳琳回头看了叶可凡一眼,这时,叶可凡终于开腔打破沉默,“有件事,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你,按规定我是不该透露半个字,可我不愿你将来恨我。”
    琳琳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觉得他在故弄玄虚,于是继续前行,用不耐烦的口吻嘲讽道:“你想太多了。”
    “小李和江哥是来逮捕卓不凡的。”叶可凡站在原地,看着琳琳的背影。他的话清晰的传到琳琳耳边,她震惊的转过身来,“为什么?”
    “死于狱中的不是欧阳海龙,第二次的尸检报告上血型不符,卓不凡在第一次的尸检报告上动了手脚。还有```````”
    “你陷害他!”琳琳大喊,尽管其实自己已经相信他所说的。她呆了一呆,突然打了个哆嗦,欲往家跑,叶可凡一把拽住她,“没用的``````他也不会愿意让你看见```````”琳琳狠狠扇了他两记耳光,咬牙切齿的痛斥:“畜生!”
    叶可凡没有还手也没有解释,低头看着琳琳的鞋尖。的确,如果不是他觉得欧阳海龙死得蹊跷,暗地展开调查,那么这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就真的被卓不凡瞒过去了。他不是没有私心,他嫉妒他得到了琳琳,他对琳琳接受卓不凡,并对他那么好而吃惊,不忿。他忘不了卓不凡曾对他软硬兼施,“卑劣”的要求他放弃琳琳。
    当俩人返回时,发觉小李和老江已被绑在卫生间,嘴也被毛巾塞住。卓不凡已不见踪影,叶可凡连忙去解开两人身上的绳索,琳琳站在一旁发呆,浑身发抖。老张气喘吁吁的说:“他抢了枪。”叶可凡取出手机正欲报警,忽然脑袋挨了重重一击,昏倒在地。小李和老江惊谔的看着手持花瓶的琳琳,琳琳挡在卫生间门口,瑟瑟发抖的与他俩对恃。小李看着老江不说话,老江叹了口气,抓起地上的绳索对琳琳说:“再把我们绑上吧。”
    卓不凡的父母亲来了,是来做琳琳思想工作的。琳琳和卓母相拥而泣,她对那些警察们说:“就算他罪大恶极,他仍然是我丈夫,我没有加入共产党,没有高尚的情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配合你们去抓我丈夫。”
    洪晨开车载着欧阳海龙前往八达岭长城,另一辆车上坐着他的父母亲,司机是小张。值得庆幸的是,今天上午,欧阳海龙为了安抚洪晨,照他的意思,解雇了那些保镖,只留下小张。
    洪晨将车子停在了十三陵水库附近的一个空地上,这时,小张已经开车超到前面去了。欧阳海龙没有提出异议,平静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可打火机却始终打不着,末了,他掐断香烟,微笑的看着从拐角处下车径直走向他的钟凯,说:“何悦死前诅咒说会有这么一天,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来的正好。”他下了车,走向钟凯,依旧保持微笑,目光中透着难以琢磨,“不能对你说‘好久不见’,因为我只要一照镜子就能看见你。记得十一岁那年春节,我奶奶带咱俩去雍和宫烧香,有个大师说咱俩这辈子做不了兄弟,相克。我奶奶便不许咱俩在一起,临死前还交代过。那时都没人信,现在我信了,咱俩只能活一个。”他将视线投向洪晨,但洪晨只给他一个背影,“晨晨,虽然我走到今天不是为了你,但我真的爱上了你。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心存感激,值了!”
    “闭嘴!”钟凯冲上去照欧阳海龙的脸上挥了一拳,欧阳海龙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却没有还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洪晨,“晨晨,我能跟你说会儿话吗?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也许五分钟都不用。”
    洪晨转过身来面对他,却无法正视他,因为那是钟凯的脸。
    “有个秘密我现在告诉你。其实,那年你在酒吧撞破侍应生的洋酒,是我安排的。当时我只是因为无聊,看你那两同学不顺眼,想教训他们一下```````没想到,却成就了你和钟凯。”欧阳海龙慢慢走向洪晨,继续说:“当初,如果是我出面去摆平,或许``````”
    “你错了,”洪晨打断他的话,“一瓶路易十三换不了爱情。我爱钟凯,只因为他是钟凯。老天爷安排他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我的人生里。你阅人无数却不懂什么叫爱情,爱情不是报答和物质。也不仅仅只有甜蜜,激情和浪漫,它也有迷茫,疲惫的时候,没有一成不变的爱,它需要的是两人共同呵护与维持。”他看着他,直视他的双眼,“你无须庆幸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你只是钻了一个一心只想爱一个人,与爱人长相守信念的空子。”
    隐隐传来警笛声,欧阳海龙茫然失神的眼中落下两行泪,“我干这些都是身不由己,我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现在收手,钟凯,我知道你我早已没有兄弟情分可言,但我妈她没做错事,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无依无靠的老人。求你好好照顾她,给她送终。”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疾驶在天津与北京接壤的郊区公路上,卓不凡带着琳琳开始了惊心动魄的逃亡。
    后面警笛呼啸,声音愈来愈近,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些。
    船民焦灼又害怕的向两人招手,“抱紧!把眼睛闭上!”卓不凡驾着摩托车冲入河里。
    船民赶紧扔下一个轮胎,一根长长的麻绳系着。卓不凡左手勾住轮胎,右手搂着头部受伤的琳琳。
    堤上站了一排持枪警察,纷纷瞄准卓不凡。“别开枪!”叶可凡从车里冲出来大喊,“有个是人质。”
    他取过狙击枪,瞄准卓不凡的左臂,他的眼皮跳个不停,因为他的视线中还有琳琳,他看见她紧紧抱着卓不凡,清丽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那是一股死也死一块的决然。他耳边回响起琳琳那番话:“我爱他,与他是不是罪犯无关,别对我说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受不起。我是卓太太!”最终,他闭上双眼,放下手中的枪。忽听耳畔一声枪响,错愕万分的他寻声望去——卓不凡的父亲持枪而立,老泪纵横。
    琳琳恍惚中依稀听到枪声,船已远去,轮胎还在,卓不凡还在。
    她正想拉着卓不凡往对岸游,却被卓不凡的大手捂住双眼,“没事儿,媳妇儿。”他在她耳边笑,“亲亲我吧。”他用力吻住琳琳因寒冷而发抖的双唇,当他的手无力滑落时,琳琳骇然发现他的脖子左侧在喷血,“媳妇儿,我对不住你。”卓不凡流着泪歉疚的看着琳琳,诚恳而哀伤的说:“有很多比我优秀的男人也爱你,可他们一定没我爱的多``````我这辈子只爱你``````”他的身子已无意识的渐渐下滑,可双目仍看着琳琳,嘴角残留一丝凄苦的笑。她死死抱住卓不凡,奋力划水,她不哭也不喊,憋着一口气只想把卓不凡带上岸。这一定是场噩梦,游到对岸就好了,一切回到从前。惶恐的她只得幼稚且无奈寄托于这种自欺的方式来驱赶噩梦。
    她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她拉不动了,拉不动了,指甲都已经折断翻起,可她已感觉不到疼痛,她无力,悲痛,直到卓不凡的衣领也挣脱了她的手,她在精疲力尽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沉下去,沉下去```````她愤恨的仰望天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啊——”
    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拉住了生无可恋的她,是叶可凡。琳琳挣脱开,潜入水中,胡乱的探索,试图能碰到卓不凡``````
    警车一一发动离去,被救上岸的她默默的看着平静的河水,看着上面漂浮着的轮胎,两名警察过来客气的要她上车一块回警局,经过叶可凡身边时,她站住了,叶可凡请那两警察先行一步,并保证会把她带回去。当只剩他俩时,她问:“你有没有开枪?”
    他沉默良久,轻声说:“有。”
    她扑上去歇斯底里的踢打他,可没打两下她就瘫软在地,不是心软,她已经没有力气,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叶可凡低着头,艰难的想着如何安抚琳琳,当他看清地上的影子时,他吃惊的抬起头,琳琳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他。“琳琳——”他心痛的喊道。
    “砰”的一声枪响,叶可凡身子晃了晃,他的左肩中枪。
    “这一枪是替我老公还你的!”琳琳把枪扔在叶可凡脚边,转身离开,她单薄的背影载满了不堪重负的伤痛。
    “琳琳,开枪的不是我。”叶可凡挡在她面前急切的辩解,然而琳琳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向前,甚至连叶可凡淌血的肩头都没看一眼,她两眼空洞无神,如一具行尸走肉。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爱我一次?你可以给他三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是他把咱们拆散的,你本来是我的。”
    “真正的爱情是拆不散的。”琳琳平静的说,“我继续爱他。”
    叶可凡看着琳琳倔强的,冰冷的充满悲痛和怨恨还有决绝的背影,万念俱灰。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自己错失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孩,他失去她了,彻底的失去了,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她把他当成了杀夫仇人。可是她瞧不起他,她开枪时,那鄙夷厌弃的眼神对他造成的伤害远胜过那颗子弹。
    他弯腰拾起那把枪,对准太阳穴,看着琳琳的背影大喊:“我爱你!”
    琳琳再次在恍惚状态中被枪声惊醒,她立刻明白了,猛然回头,叶可凡双膝一顿,跪在地上,血流满面的他直勾勾的望着琳琳。
    琳琳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却无法动弹,过了许久,她坐在地上望望叶可凡,又望望河,来来回回的望着,她觉得脑子里驶进了一辆火车,前尘往事争先恐后的往上挤,“轰隆”一声,火车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3:12 | 显示全部楼层
琳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池里的鱼儿,鱼儿在水中嬉戏,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刘哥,您跟嫂子回房休息,我在这儿陪她。”洪晨望着喃喃自语的琳琳,心中阵阵酸楚。

    “对,您跟嫂子进屋歇着,我和晨晨```````”钟凯忙附和。

    “你也回去吧。”洪晨走到琳琳身边坐下,空洞的望着前方,一言不发。他纹丝不动的坐着,但他知道钟凯就站在他身后,他没有离去,而是用一直用哀伤的,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不能面对他,不能单因他说“不介意”就真的相信他的不介意,连他自己那关都过不去。男人的爱,象是潘多拉的魔盒,新奇,绚丽,刺激是它给出的诱饵;沉沦,伤痛,毁灭是冒险者的结果。若有谁试图扭转乾坤,亦不过是从一种苦难进入另一种苦难。

    他用沧桑凄苦的强调唱起了黄大炜的《让每个人都心碎》:

    “城市一片漆黑

    谁都不能看见谁

    除非紧紧依偎

    我让自己喝醉

    没有你我就不能入睡

    整夜又整夜的徘徊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喔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琳琳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这首歌,钟凯曾不止一次的唱给他听过,此刻当他唱起这首歌时,体会到的不再是感动,心疼,而是深深的无奈和疑惑。他怔怔的坐在秋千架上,微微低着头,右手紧紧握着秋千绳索,流着泪唱着支离破碎的歌,直教听者肝肠寸断。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那一次我尝到伤悲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喔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从此就再也说不出

    我爱谁````````”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钟凯一脸疲惫的回到家,宣宣如旋风般从他自己的房间冲出来,满脸的期待,但他只看见钟凯时,他的表情变得很沮丧,很失望。他一声不吭的又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钟凯开门进去,看见宣宣趴在窗台望着外面。他忍着悲伤,站在门口问:“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DADYY。”宣宣盯着窗外,头也不回,两眼红通通的,泪水流到腮边,落在手背上。

    “宣宣,”钟凯咬着右手的大拇指,不让自己哭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先睡吧,醒来就能看见DADDY了。”

    “您骗人。我很乖,我一直很听话,可是DADDY他不知道,我要开始不听话,我要生病,这样DADDY就会回来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哭了起来,象普通孩子那样哭闹。

    “我要DADDY!”

    “宣宣,爸爸也好想他——”钟凯抱着儿子痛哭失声:“DADDY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知道,我们,我们全家人都在等他,我们都离不开他,他会回来的。”

    “陈老师!”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的涌向校门口。围着一名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满脸喜悦的说:“您看我们穿上新衣服了!”

    “我们上电视了,好多电视台来采访我们。”

    “我们还表演了您教的少林虎虎拳。”一个小男孩大声嚷嚷,由于乡音的缘故,他把“伏虎拳”说成了“虎虎拳”。

    “他们想采访您,我们都说了,说老师您不愿接受采访。”

    “老师```````要走了。”

    “老师不要走。”孩子们都慌了,拉的拉手,抱的抱腿。

    “老师,我们让人在山下站岗,一有陌生人上来就马上通知您。”

    |“老师不是坏人。”那男子苦笑的弯腰抚摸小孩的头,“老师只是想静静的生活,过着单纯的,没有纷扰的生活。”

    “老师是不是想家了?”

    男子闻言微微一怔,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缓缓直起身子,阳光很刺眼,他抬手将手背贴在额头上,他轻轻说道:“我很想家,很想。”

    村支书匆匆跑来,“哎,刚才那个大老板走啦?走多久了?”

    “大老板走了!”孩子们响亮的回答,其中一个小女孩抬头说:“陈老师,那个大老板说话跟您一样,也是说的普通话,他给我们送了两车东西,还有建新学校的钱。”

    村支书感激的说:“陈老师,都是托了你的福,要不是因为你跟孩子们的照片被登到报纸上去了,外面人也不会知道我们这儿。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一张照片会带来这么多好事。”

    “咦,这是那个大老板的包啊!”一个小孩指着村支书手里的一个皮包惊讶的嚷。

    “哦,对了,他把包忘下了。”村支书拍着脑门,左右张望,“这可怎么办?”

    “他在那边,站在那边!”一个小女孩跳着喊道。

    村支书忙将皮包往陈老师手里一塞,“陈老师,你见多识广,会来事,你帮忙去请那个大老板务必留下吃顿饭,他可真是难得的好人。他答应了负担所有孩子一直上到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说给咱们这修路建厂。”

    前几天一直下雨,山路泥泞不堪,那“大老板’站在一棵百年老树下象在发呆,他的鞋和裤腿上都是泥。那背影如此熟悉,而他却生出迟疑的情愫来,他想飞奔过去,将他紧紧抱住,可是,他又很忐忑,很忐忑```````

    “先生,您是不是丢了什么?”

    钟凯的肩头一震,缓缓转身,与洪晨面对面。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沧桑和酸楚,重新涌出的泪水将它们带走,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磨灭的爱和希望。

    微风吹过,树叶在他们的头顶上沙沙作响,半空中飘落两片树叶,摇曳着落在洪晨的肩头,钟凯伸手想替他摘掉,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洪晨时,他猛的将他抱在怀里。

    “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我?”

    “因为老天爷不想咱俩分开。”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3:48 | 显示全部楼层
累死了
这次是真的发完了,上次不好意思,没有发完全哦。。。。。::67::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read.xwdl.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5343
全部文章在这里,有个番外的,没有转,大家有兴趣去看看吧
发表于 2007-10-25 11: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的我都对不上号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11: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网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也没有办法。。。
要去自己去那个网站看吧,给您带来的不便,十分抱歉
发表于 2007-10-25 11: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文了,前半部分前几年看完的,结果作者去年又来了个狗尾续貂,偶追着看完的,其实在前半部分结束就已经很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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